“凡事讲个规矩，你要是拿不出证据，那就是诬陷我、诽谤我，我是可以把你告到衙门去！”
程香君可不是任人揉捏的柿子，“如此多人都可以作证，我与夫君一同提着肉到这集市上的。而你，”
她上下打量这个布店老板，“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了你的老虎肉？”
“证据就是，我这有老虎腿肉！”
布店老板一摆手，立即一个小厮提着那老虎腿肉上前来，指着那老虎腿肉：“这就是我们掌柜的弄的老虎腿肉。”
众人都看过去，一看，那老虎腿上还有老虎皮，是老虎肉没错了。
而且看着老虎皮的颜色，跟程香君和焱提着的老虎肉是一样的。
说明确实是同一只老虎。
“好，我且问你，如果你说这老虎肉都是你的，那捕猎这只老虎的猎手在哪里？”
程香君拱手，示意大家，“希望大家都来作证评理。”
然后看向那个醉香楼的买菜老爷，“这位先生也做个见证。”
“看看到底是我们偷了布店老板的老虎肉，还是布店老板嫉妒我们，看着我们要卖掉这些肉，就来抢。”
众人点头，醉香楼管事的也点头。
有人问：“为什么老虎腿在布店老板的手中？”
“那是因为，这老虎腿肉，也是我给的。”
程香君说道，“我和夫君一直住在深山老林里，许久不曾出来。”
“夫君他是个粗人，会点拳脚，所以平时会猎一些硬货。”
“本来也想就此在深山过一辈子，但是……”
程香君说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她，等待着她的话。
她看了一眼焱，温柔一笑，然后抚向自己的肚子，看向其他人，
“但是没想到，我肚子里怀上夫君的孩子，所以，我们得要开始给孩子做些准备，就弄了一些硬货到集市这里卖。”
众人听着，一个个点头，甚至有些人小声说着“恭喜”。
可见除了一些特别的人之外，大家也是十分淳朴的。
布店老板听着也是一愣。
焱也愣了：“娘子，你怀上我们的孩子了？我们昨晚才……”
“是啊，”程香君赶紧打断他的话，生怕他说话穿帮，“昨晚都叫你要温柔的了。”
众人听着，“哎哟”，有些已经酸了——这小两口还这么恩爱呢！
“但是，我们太久没出来了，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
为了让大家相信她的说辞，程香君将自己穿过的破旧衣服掏出来——幸亏没随手丢掉。
“就穿这么破烂的，”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她是昨天被火烧的小寡妇，又赶紧将破旧衣服给收好。
众人都点头。
“我夫君他平日里在家里更是随便穿的。”说到这，程香君脸上闪过几分羞赧。
大家看她神色，都已经了然。
哎呀，果然在深山里衣服都省了是吧？
焱一脸正经，实诚得很：“嗯，我只穿老虎皮，被娘子说不得体。”
众人听着赶紧打量焱。
发现这男人高大威武，双臂孔武有力，看样子不简单呢。
程香君赶紧继续说，“所以，我们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衣服。”
“我们穷得紧，暂时没银子，我便提了一只老虎腿到布店，跟老板换衣服换银子。”
她将二两银子掏出来给大家看，“一只老虎腿，换来了二两银子、还有我和夫君身上的衣裳。”
众人看着点头。
“确实是新衣裳。”有人辨认出，“他们穿的衣服确实是新的。”
程香君看向布店老板：“所以布店老板才有我们的老虎腿肉。”
布店老板听着皱了皱眉，想了想，一咬牙：
“不是的，原本这两夫妻是我们临时找的短工，他们做完事之后，我给了他们一人一套新衣裳，让他们换上，并且还给了他们二两银子做结算；”
“结果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把我店里的老虎肉和蛇肉都给偷走了，还在街市上叫卖！”
众人一听，又是一堆说辞。
“真的吗？”
“这好像也说得合理啊！”
“短工？那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我姓甚名谁？我夫君姓甚名谁？”程香君问道，“你那些小厮可认得我和夫君是谁？”
“我向来找短工不问姓名家住何方，因为人太多了！所以，我都是叫了人做事，做事就结账让他们走人的。”
程香君冷笑：“真是可笑，如果没有登记，或者不知姓名、认不得人，那岂不是有冒领工钱的人？难道你随随便便发个二两银子和送两套衣裳给别人？你有如此大方吗？”
布店老板瞬间被噎得哑口无言。
其他人等全都指指点点，纷纷谴责布店老板。
“别人一个孕妇娘子，还要欺负别人吗？”
“就是，别人从山里来的，一只老虎腿二两银子，够便宜了！”
醉香楼管事忍不住说道：“掌柜的，别人娘子和夫君第一次进城里来，可别坏了大家的道义。”
布店老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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