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檀看着前面的三层建筑，嗤笑了一声，这死丫头还有什么真话可言。
他再看了一眼莫姝禾亲笔写的家庭地址，字迹还算好看，就是上面没一句真话，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是空号。
这一看就不是认真来上学的，更像是带着什么目的。
秦子檀脑海中闪现过这个想法之后，突然有了几分冷静和理智，一时之间不太理解自己这么冲动来到这里的原因。
明明只有三层的建筑，她填的地址是住在五层，勉强填个四层也还能理解吧，说不定天台就是可以住呢，但是这种直接虚构出来一层，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莫姝禾隔着阳台拉门观察着下面，看到下面的人还真是秦子檀的时候，讥讽地眼神，呼之欲出。
这边这么窄的路是很少会有摩托车进来的，所以她在听到很明显的机车声音的时候，十分警惕，特别是这声音还有点熟悉，依稀能辨别出来。
他拿着一张纸，明显是拿到了她填的转学手续资料，但是没想到吧，上面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他都是她现场编造的，要是再让她写一遍，她还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还原。
要是被班主任问起来了就说换了呗，反正现在搬个家，换个手机号再正常不过了。
见秦子檀似乎要走，莫姝禾提着早上洗好的裙子来到了阳台，故意背对着外面，但是只要看到这条裙子，也能认出来她家在三楼最左边的位置。
假装晒衣服，实则是报个点。
莫姝禾背对着外面的脸上满是算计的表情和嘲讽的笑容。
哪来那么多巧合，不过是有意为之罢了。
秦子檀已经调转好车头了，最后无意抬眸瞟了一眼，居然看到了那条黑色的裙子。
精致雅黑的裙子和这有些年代感的阳台显得格格不入。
黑裙子在风中兀自摇曳，招摇又致命。
原来在那里，但秦子檀并不想去了，他已经恢复冷静了。
眸光盯了一下那个位置，随即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秦子檀扬长而去。
莫姝禾也没在管外面的情况，她知道欲速则不达，容易完成的事，也容易涅盘重生。
既然要爱而不得，那怎么可能是三两次交际就能达到的高度。
至少她本人没有这个水平。
“莫姐姐，今天也不来吗？”
“不来。”
莫姝禾看到手机上，几分钟前的消息，态度平淡地回复着。
她也习惯了小谭让她去沈柔家的短信，但是现在居然有些烦躁，特别是随着小谭年龄的增长，感觉他愈发依赖自己，而不是沈柔，她就有些压力和负担。
她不想依赖任何人，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避风港。
唯有无牵无挂，才能没有弱点的活在这处处扎人伤口的时代。
莫姝禾怕他直接打电话过来，直接把两个手机都关机了。
她吃着薯片，研究着剧情，要是真按剧里面演的财阀霸凌普通人的套路来，她莫姝禾估计是活不了多久。
看来秦子檀也不算什么恶魔吧，顶多是个无事可做的小混子。
莫姝禾看着里面血腥又暴力的手段，皱了皱眉，太影响食欲了，不看了。
入夜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她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抄起了床头一侧放着的棒球棍，动作熟练地挥了挥。
这个旧楼是个开放的楼层，不时有一些醉汉找错地方，要是听劝，嚷几句就走了倒还是好说，但是遇到胡搅蛮缠的，莫姝禾直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伺候，然后把他们踹下楼。
至于活不活着，那她才不管，怎么也是自己被骚扰了，正当防卫吧。
再说了，这种破楼又没有监控，谁知道是那人自己摔的还是别人打的。
“谁。”
莫姝禾试着问了一句，但是没开门。
“秦子檀。”
清冷低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回荡，在这黑漆漆的夜晚，不像是现实人物发出的回应，更像是来自未知梦境的呢喃。
莫姝禾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确实是秦子檀，扔下棒球棍，打开了门。
“大晚上你来干什么。”
莫姝禾斜倚着门边，没想让他进来。
“不是说好今天还我东西？直接不认账了？”
秦子檀明显有些口不择言地说着，听这语气，就不是真实目的。
“行，等着，现在拿给你。”
莫姝禾明知他此行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还是顺着他的话去做了，就看他要怎么显示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说完，莫姝禾就想关门去给他拿东西。
秦子檀见她非常没有礼貌的想把他关在门外面，一把按住了门把手。
“防贼呢？至于嘛，你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秦子檀语气恶劣地说着，莫姝禾去他家的时候，他都没这么防着她，现在这是忘恩负义吗？
虽然也算不上什么恩，但是也帮助她逃跑和隐瞒身份了,不是吗?
“非要这么说的话，说不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堆积如山的白骨呢？要不要来找找，说不定还有那个人贩子的。”
莫姝禾扯着嘴角，语气阴冷地开着玩笑，眼神如嗜血的恶魔一般。
这种时候，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应该都会心存顾虑，转身就走吧。
“这可是你邀请我的。”
秦子檀对着莫姝禾就是一个冷笑，步子轻快的绕过她，走进了屋子里。
莫姝禾愣了一下，僵着嘴角关上了门。
就不能早点来吗？
拿完走人，可别影响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不开灯吗？”
秦子檀借着阳台透进来的月光，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但是对地形不太熟悉，还是和盲人一样的前进姿势。
莫姝禾捡起了地上的棒球棍，动作轻快又敏捷的来到阳台，拿了裙子就直接递给秦子檀。
“开什么灯，你可以走了。”
她语气冷冷的，没什么情绪，但是赶他走的想法很明显。
秦子檀没接，就站在沙发旁，手插兜瞪着她。
想让他走，他就偏不走，没理由要听她的吧，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个无赖。
“你家多少钱，我买下，你出去。”
“行，你明天去问房东吧，我去睡了。”
莫姝禾一点不惊讶的回答着秦子檀幼稚的要求。
说完，转身回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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