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沐离开后，时间也已经到傍晚了。
闲着也是闲着，林初九换了身衣服出门去福利院。
昨晚忘了给小电驴充电，好在离福利院不算远，林初九抄了条小道走近路。
“妈妈，那个大哥哥为什么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出门？”
一个三岁大的光着屁股小孩指着道路侧方正在走路的青年，看着旁边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嫌恶的拍下小孩乱指的手，嗓门洪亮，离得老远都能听见她的声。
“还能去干嘛，当鸭呗。”
林初九顺着看去，那人不就是言秀吗？
妇女的嗓门很大，言秀自然听到了，他身形一僵，垂在两侧的手指微微蜷缩，握成拳又松开了。
小孩歪头，声音天真又童稚，“当鸭就是长大以后变帅吗？妈妈，我也想当鸭。”
中年妇女狠狠拧了一把小孩嘴巴，“小孩子乱说什么？”
小孩吃痛哇哇哭起来，中年妇女对着言秀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
小孩说言秀每天都在这时候出门，联想到上次言秀身上的酒味和穿着服务员衣着被发现后不自然的神态。
林初九想到了一种可能，言秀该不会没有去学校吧？
林初九后一步跟了上去，刚好看到言秀踏入拐角处的酒吧。
此刻天色还不算晚，消费的玩客来的还不多。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有三俩男女在舞池中央舞动身体。
言秀径直走进员工室，林初九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方便观察。
不过十来分钟，员工室的门打开，言秀换上一身黑白西装马甲走了出来。
暧昧的灯光落在那张年轻帅气而青涩的面庞上，身上那股独特的坚韧劲让他在众多服务生格外突出吸睛。
他手持托盘，时不时端着酒水送往卡座或其他包间。
单单工作一小时，他就已经被顾客的咸猪手摸了不下三次。
这会酒吧正是来客高峰期。
在离林初九距离不算远的一桌有人入座了。
是一个啤酒肚男人，显眼的是跟着他一起坐下的三个男人，标准的男模长相，不知道说了什么讨得啤酒肚男人笑得像朵菊花似的。
他的声气很大，好像在故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一样，“服务员，给我开十瓶香槟！”
果然，他阔绰的手笔又吸引了两个人加入其中。
他一双肿泡眼都眯成了线，油腻又猥琐，“宝贝们，想喝什么自己点，今晚哥出钱。”
“哇，哥哥真大方！”他身边的人很会捧场。
他一会掐这个腰，一会又摸那个腿的。
“客人，您要的十瓶香槟，请问需要现在开吗？”
“开！全都开！”
“好的客人。”
言秀面带标准微笑，手持开瓶器，一瓶一瓶打开瓶口。
啤酒肚男色眯眯的扫了言秀几眼，摸了摸下巴。
很快，方桌上就摆满了打开的香槟。
言秀鞠躬，“客人，您慢用。”
啤酒肚男一直盯着言秀离开，他往桌上放下一张银行卡，“你们自己点着。”接着突然站起来，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只留下一桌的男模陪玩。
人不在了更好，卡里有钱还不用他们陪，这买卖要多划算有多划算，他们专挑贵的东西点。
不过十分钟他就回来了，满面春光。
“言秀，你过来一下。”平时见一眼都难的经理居然罕见出现了。
“经理，我还在送酒，有什么事吗？”
经理摆摆手，“那酒先放着，你走好运了，万先生亲自点你，今晚只需要你去陪万先生玩玩游戏负责他那桌就可以了。”
言秀：“哪个万先生？”
经理伸手一指，“那桌，赶紧过去吧，别让万八先生等久了。”
看到那桌位时，言秀眉头蹙起，他刚才送酒就发现那客人看他的眼神太肮脏了，“经理我……”
“你不去的话就辞退你。”经理威胁。
“……”
言秀沉默着走了过去。
万八绿豆眼睛里只差明晃晃写色字了，“来，小言言，坐哥旁边，先陪哥喝一杯。”
就万八这年纪，都可以当言秀爸爸了，还自称哥，真不要脸。
“万先生，我只负责送酒来，不负责喝酒。”言秀拒绝得很果断。
万八啪一下就将酒杯砸在了桌上，“你什么意思？老子花大价钱可不是让你来这当摆设的！”
言秀毫不畏怯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干了，谁收了你的钱叫谁来陪你玩。”
他转身就要走。
不料酒桌的另外几人忽然将他包围，一人强硬的按住他肩膀坐下。
言秀挣扎反抗，却被扇了一巴掌，接着下巴被粗鲁地掐住。
满瓶的香槟往他嘴里灌入。
押他的那几人嘴脸丑陋，如同恶魔。
酒水淌入喉咙，辛辣直冲大脑，即使言秀紧闭着牙齿，还是不免被呛得咳嗽。
溢出的酒水沾在脸上，下巴，流得到处都是。
“唔！”
言秀被一脚踹到胸口，疼痛让他蜷起身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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