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邵研说：“你的姐姐可不像你这只单纯的小白兔。你和她分开太久，根本不了解真实的她。”
“不不，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可能……可能是张大师敲诈姐姐！或者……”介芸宝绞尽脑汁想着。
“有一种可能是，张大师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了你姐姐，安排你姐姐和盛兴偶遇，然后告诉盛兴你姐姐旺盛家，把你姐姐安插进去，成为一个内应。”
她咽了口唾液，说：“这种情况下，我姐姐很无辜啊。”
“另一种可能是，你姐姐和盛兴确实是偶遇，张大师当时随口说你姐姐旺盛家，盛兴就收养了她。等她懂事成年，张大师就要挟说如果他随便告诉盛兴一句你姐姐会成为盛家的灾星、你姐姐在盛家就永无立足之地，所以你姐姐只能以金钱和情报作为回报。但无论如何，你姐姐和这个神棍在合力榨取盛家的钱财，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我姐姐孤苦伶仃，她是被生存所迫的。”介芸宝心情沉重地说。
“好了，不要再想你姐姐的事了。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他目光冷幽，话里的意思似乎远比表面上要复杂的多。
“我进入盛家就是为了姐姐啊。我的什么事？”
“你就甘愿成为她的替身，为了那样一个人失去自我？”他质问她。
“我……”她一时语塞，突然掉转话头，说：“你不也失去自我了么？你为了你的岚溪还愿意成为你说的这个不堪的女人的上门女婿呢？”
凌邵研沉默了少许，锐利的眼神一瞬间又趋于平静，他说：“是的，我们都失去了自我，因为某些原因。”
介芸宝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她顿了一下，“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进入盛家。但是……这代价也太大了，你真的甘愿？”说到这里，她像是怕听到什么似的，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说：“算了算了，你别告诉我了。我不想听了。”
“你怕知道的太多被我灭口？”他犀利的眸子紧锁着她。
她心里却在猛烈摇头。她是怕听他说自己有多么地爱韩岚溪，对韩岚溪多么地难以忘怀。她是怕了解他太多，以至于自己恐怕会再也离不开他……
当天晚上，介芸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才睡下。凌邵研站在窗边望着平湖夜色，心里泛起比湖面微波还要交错复杂的涟漪。
这个时候，楚锋的电话来了。
“总裁，莎莉有异动。一个小时前，她戴着棒球帽和口罩、一身低调的运动装从“雪国”走出，上了一辆网约车。我本来只是常规监控，后来我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怎么了？”凌邵研心不在焉地问。
“那辆车竟然停在了诊疗中心的西墙外，一直不动了。”
“什么？莎莉坐车来到了诊疗中心？”
“对。非常奇怪。”
“我知道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明白。”
凌邵研再次看向窗外，视线很快就捕获到了那个戴着棒球帽的女子的身影。那个身影在暗夜里鬼鬼祟祟地向小楼靠近，她东张西望着，显然是生怕被别人发现。
他正准备下楼抓住那个女人问她来意是什么。突然听到介芸宝的哭喊声——
她一边哭一边发出呓语，似乎是梦到了被盛兴在诊疗室里摇着肩膀质问的画面。他连忙冲到床边抱住她，轻声地安抚她。她依偎在他的胸膛前，呼吸逐渐匀称，似乎终于摆脱了噩梦。
待他确定介芸宝再次睡着之后，他回到窗帘旁边，发现那个可疑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楚锋发来信息说，那辆西墙外的网约车已经开走。
凌邵研回复，告知殊音，让她再次接近莎莉，问出莎莉出没这里原因。
楚锋回复，是。
隔日下午，再一次毫无进展的诊疗之后，孙医生似乎有些疲惫，他跟凌邵研提出要送介芸宝去国外，凌邵研表示为难，需要跟岳父母商量，孙医生却说盛兴已经同意。
回到小楼，介芸宝不明所以，问凌邵研：“送我去国外？姐姐的养父还同意了？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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