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生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在看到自家娘亲的表情时,知道今天这趟带路是不容她拒绝的了。
当下陆春生便站起身来,引着老头往后院茅厕处走。
说实话,她也有些好奇,这老头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一是这人是自家爹爹的忘年交兼同窗,年岁又这么大了,还是在自己家,家里到处都有下人,陆春生还真不怕他会做什么。
等俩人走远,周婉儿这才屏退众人,让大伙去门口侯着,等人回来或者秦书明过来了,再来敲门传话。
仆人们口中应是,鱼贯而下,待到大门紧闭后,周婉儿这才对赵秋娘说道:
“你上次托我和你姐夫说的事情,有眉目了。”
赵秋娘眉心一跳,附耳过去,静静听着。
“既然是你将马家寨那群流寇和那牌子交给我的,想必你也能猜到些内幕。
这次的事情果真如你我二人猜想的那般,是敌国奸细所为。
那日你走后,我派人快马加鞭将那酒呈到了本家,本家人便回信过来,要我们莫要掺和这事。
来送信的人还带了口信,说是这事事关咱们南楚国皇室的安危,据说是敌国细作探听到咱们目前唯一的嫡皇子——五皇子下到棠城县附近来暗访,随后便派人截杀意图以此扰起皇室内部纷争。
后来不知怎的五皇子已经悄悄回朝他们却得了误信说皇子还在咱棠城县附近的村落里躲藏,这才被下令屠村。
目前的情况便是,五皇子安全回朝并上书参本将咱们附近几个州县的官府从上到下撸了个干净,连驻扎在咱们棠城县附近的潘县令也不例外,被罚半年俸禄回京面圣自省,还不知要被扣在京里多久。
也幸好你姐夫为人耿直,洁身自好,这批查办官员名单里没他,这才逃过一劫。”
赵秋娘听着周婉儿毫不保留的全盘托出,便知她是真的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赵秋娘思索片刻问道:
“这么说现在县衙里除了姐夫以外所有带官身的都已经被革职了?”
周婉儿摇了摇头:“并非,说是要严查,可即便是从上京派遣近几年新进的闲职官员过来也并非三五日能完整的,况且若是真的几个州郡一起严查,恐怕根本调不出那么多人手来。
目前各州都是留职待办的官员居多,除了上面几个已经拿到了证据贪墨赈灾粮的被下了大牢以外,多是罚俸禄待查。
下面人都传说这事其实瞧着势头大气势足,其实也不过是圣上为嫡子第一次办事立个威罢了,毕竟一个才八九岁的半大小子,还能拿到多少实打实的真罪证不成?”
周婉儿神色间略有些愁苦。
“实不相瞒,近些日子我瞧着你姐夫每次从县衙里回来都是一副筋疲力竭气的青筋暴起的模样都想劝他暂时别去了。”
“所为何事?”赵秋娘瞧着周婉儿脸上显而易见的倾诉欲轻声问道。
“还不是因为这开城门和施粥的事?”
周婉儿叹了口气:
“先是严查官府施粥的文件被刻意添加篡改,改成了严禁富户私下施粥,统一官府调派。
后来又是衙门里的人在开城门前一天,偷偷给粮铺通风报信,故意将粮价哄抬,一夜之间翻倍涨价。
弄得如今连城里人家都买不起粮食了。
再就是这刚开半日城门就出命案的事。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可恨这些为了扳倒政敌不顾老百姓死活的贪官们了!简直不是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赵秋娘没说话,但她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周婉儿的推测是正确的。
先是刻意施粥又以次充好,等流民入城便哄抬粮价,叫不知内情的县城里的百姓们将粮食价格上涨的事怪到让流民入城的政策上去。
群情之下,又加上两个铺子的命案,叫这些一直生活在县城中的百姓们又惧又恨。
人的情绪便如同一只吹了气的皮球,不可能一直朝里吹气。
一直吹不停加压,便会爆发。若有一日,县城里的百姓们不愿再忍或是被人煽动了情绪,一场与流民们的对决是无可避免的。
赵秋娘自从周婉儿说起五皇子开始,便知楚清恐怕在回朝后做了什么,除了拿着证据上本参了几个贪官以外。包括施粥,严查各地方官员,广开城门这一系列的举措,恐怕都是楚清提出的。
可他毕竟年岁尚小,不懂这官场里的门门道道。恐怕现在不仅仅是棠城县是如此,每一州每一县皆是如此情形在轮番上演。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恐怕会有数以万计的人在这场阴谋中丧命。
想到刚刚自己在那小院门口听到的对话,赵秋娘眸光微冷,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只是对话中提到的时间是在半月后,这事还得再等等,赵秋娘心中谋算计量并未说出,周婉儿见她半晌低着头不说话,便再次开口劝慰道:
“可是在想马家寨的事?
这事儿你别放心吧,我听你姐夫说过,好似是上面下了旨,勒令潘家半月内彻查马家寨一案,确认是否与敌国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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