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讪地缩回手，心虚道：“ 没什么。 ”
小九听到声音，抬头道：“ 四哥，我受伤了，跟嫂嫂来到你王府治伤。 ”说着他还向莫靖辰展示伤处，好像是做了什么光荣的事一样。
“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
“ 是我骑了烈马，不小心被摔了，幸好嫂嫂把它制服了，不然就出大事了！ 我还把马送给了嫂嫂。 ”他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说了个遍。
青羽暗暗翻白眼，咱不是说好，不告诉莫靖辰的嘛，这小九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离谱端来一盘子肉和蔬菜进来，小九闻到了吃的味道，顿时活蹦乱跳，也不再管疼痛，急着伸出手，拿了一串吃了起来。
嘴上大声说道：“四哥，你是不是闻到了肉香就过来了？”
莫靖辰满脸黑线，没好气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四哥还不是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碰巧遇到了而已。”
“ 哦，还是这里的肉好吃。四哥你尝尝！ ”说着，他拿了一串递给莫靖辰，莫靖辰接过吃了起来。
青羽默默看着这两人把自己不当外人模样只觉得有些滑稽。
“ 嫂嫂，我可不可以在这住两天？ ”
“为什么，你这样出来，娘娘该担心你了吧 ！”
“ 没事，我已经让师傅回去禀报了母妃，我在这住下，她必定放心的。其实我就想在这吃点好吃的。 ”
“为啥，宫里什么没有？辰王府的东西还能比宫里好吃？ ”
“ 真的好吃，嫂嫂，我都几天没吃过正经的肉了！ ”
青羽吃惊，但也不好多问，宫中很多事都是隐秘，她不敢再问，只得说：“那你就在这多吃点。”
小九倒毫不避讳，“ 宫里削减用度，我的零花银子没有多少了，在吃食上也不许奢糜， 不然我就还了不账了。 ”
莫靖辰喝斥了一声“ 小九，四哥待会让人送你回宫！ ”
青羽好奇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还要还账。“ 还什么账？ ”
小九不解道：“ 四哥还银子你不知道？ ”
青羽摇摇头，拿起肉串吃起来，她直觉有什么大事，她是不知道的，而本来这件事，她是应该知道的。
莫靖辰放下手中的肉串，就要来拉小九，小九一下子躲到了青羽的身后。“ 嫂嫂，四哥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回去！ ”
“ 好好，你不用回去，等会晚上，让你在富春院内歇息。 ”
小九忙点头，“ 真的吗，嫂嫂，你真好！ ”
她看不惯别人有事瞒着她，故意道：“ 那你跟我说说 ，你在宫里有多惨？ ”
“ 啊，其实也没多惨，就是不能大吃大喝，没多少零花钱而已，跟哥哥们比已经是很好了，他们要还的钱更多！ ”说着他的小手在前面比划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圆。
莫靖辰一脸黑线道：“莫正南，你给我闭嘴，再胡说，晚上趁你睡着的时候，给你扔出王府去。”
小九道：“四哥，你别生气呀，嫂嫂已经同意让我住这里的。”
莫靖辰阴沉着脸道：“这王府是本王说了算。”
青羽看不惯插嘴道：“你的富春院已经出租给我了，当然我说了算。”
闻言，莫靖辰一噎，不再说话。
听他这样一说，青羽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应该是宫里倡导节俭，听说这些年国库亏空严重，所以宫里也比以往要节俭些，只是皇子们要还钱，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青羽阴阳怪气道：“ 好了，没钱就低调点，别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充大爷。 ”说着，她看向莫靖辰意味深长，又拿了一根肉串递给他，莫靖辰接过狠狠咬下一块肉。
小九对青羽说的出租院子貌似很感兴趣，忙问道：“ 嫂嫂，你租了富春院花了多少银子啊 ”
青羽咬牙切齿道：“ 一万两！ ”
“啊，一万两？”小九手里的肉串掉在了桌子上，忙拉住青羽问道：“嫂嫂，你还要租什么院吗，我有庄子，宫殿，铺子，无论哪里都可以租给你，这样我就能快点还了账，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
“好啊，下次就租你的地，省得再遇着黑心老板把我坑死了。”
闻言，小九嘿嘿笑个不停。
自从收留了小九后，这澄园热闹了些，特别是一到饭点的时候，莫靖辰借着看小九，教育小九的理由来蹭饭。
过了几天，就发现他吃饭还带着侍卫相宇，再过两天，他的侍卫陈芒，管家方遇也常来打个酱油。
这个发现让青羽哭笑不得，这莫靖辰是穷呢，还是小气呢，还是都有呢？她要问个清楚。
有一天，她把相宇留下来，等他们都走了，问相宇道：“你们王爷要还多少账。”
相宇一听激动坏了，以为这个富婆要把爷的账都包了，忙大咧咧地把事都说了。
原来青羽所料不错，真是国库亏损严重，前几年连年征战，军资耗费太大，把原本还算丰盈的国库耗得日渐消瘦不说，还欠下了一屁股外债，这些债都是欠一些朝廷官员，一些大商户的。
这几年光景也不太好，税收有限，债务越滚越多，储阳帝大手一挥决定大幅裁撤宫中用度，把国库中的债务分摊到皇亲国戚的头上。
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个皇子，其实也就是从太子到七皇子，这几个皇子承担了大部分，其它几个皇子都还小，储阳帝只象征性分给了他们一点债务，做警醒的作用，这样缩减了一下他们的用度。让他们学会节俭。
自从被分摊了债务后，为了还债，皇子们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虽然祖训规定皇室子弟不得从商，但储阳帝对于皇子们经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让他们怎么堵上这个大窟窿呢。
光靠公中的月钱，还有皇子的食邑远远不够，遇到个把荒年，皇子府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更别提还债了。
怪不得莫靖辰总眼红她的银子，道德沦丧地连敲带打的拿走了她的银子和欠条。
现在又总是来蹭饭，真是可气，她一拍桌子，“没钱还那么拽，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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