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她啊，出差的地方信号不好。没办法支持视频通话。等她回来了，您再仔细看看她，好吗？”
苏知意倒了一杯水递给娜娜的母亲，小心翼翼地说道。
心中沉重，只能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慌乱。
“喔喔，原来是这样。”娜娜的母亲点点头。
“那我要多嘱咐娜娜多吃一点饭，照顾好身体。
我的孩子啊，一个人待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太苦了。
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我身边，这一次离开这么久，我还有点不习惯。”
娜娜的母亲说着说着泪眼婆娑。苏知意连忙拿起纸巾为这位老人擦眼泪。
“娜娜就快回来了！只要您保持好心情，每天都好好吃饭，听从医生嘱咐，好好养病。
等您真正恢复的那一天，娜娜会来接您了。”
苏知意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轻声安抚道。
奈何这副破锣嗓子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柔美的声音。
苏知意走出了医院，擦了一把眼泪。她不知道这样苍白无力的安慰还要持续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害怕看到一位母亲知道孩子死讯的模样。
当务之急，只能想尽办法努力筹到这50万。
娜娜，希望你在天上帮我一把。
会所办公室内
笙姐穿着一条复古蓝紫相间的旗袍，纤细的白色脚踝下是一双高跟鞋。
“什么，你想要提前预支几年的工资。”笙姐狠狠抽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南笙凤眸微眯，打量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苏知意垂着头，两只手紧攥着衣角，手心微微出汗。
“是的！我家里有人生病了。我想要提前预支工资，好交医药费。”
南笙抿了抿唇，和顾西洲有关系的女人，还需要为医药费这种小事发愁吗？
“会所有会所的规矩。你要预支工资，万一在这里没干多久就跑了呢？”
南笙眉峰微扬，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狠厉。
“不会的！笙姐。请您相信我！除了这里，我也没有别的去处了。
我会死心塌地的在这里干活的。我家里真的有人病的很严重，正在等着钱做手术。
笙姐，您帮帮忙好不好？”苏知意硬着头皮恳求道。
看着形销骨立，嗓子受损严重的苏知意，南笙眉眼轻轻一动。
这个女人和曾经的自己实在太像了。
走投无路，眼底凝着化不来的悲痛。算了，帮帮她吧。
就当是帮帮当年的自己。
南笙咬咬牙，凝视着苏知意:“你要预支多少年的。”
“五年”苏知意硬着头皮说道。
心口仿佛被人猛的提起，苏知意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片刻之后，南笙大笔一挥。
“好，你这些钱你拿去。以后从你工资里扣。”
“谢谢，笙姐。谢谢笙姐！”苏知意拿过支票，不停地说着谢谢。
苏知意看了一眼钞票上的数目，还差得远啊。
“你和顾总是什么关系？”南笙没忍住，开口问道。
“仇人关系……”苏知意将钞票仔细地收在自己裤子口袋里。
南笙弹了弹烟头，灰烬落下。“哦？”尾音上扬，南笙有些诧异。
“他对你做了什么事？”
苏知意心头一暖，终于有一个人这么理解自己了。
没有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自己犯了滔天大罪。
“他说我杀了他的情人和孩子，把我送进了监狱，在监狱里取了我一颗肾。”
苏知意眉眼平静，语气淡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整个人却宛如枯木般，每一处的腐朽都为言说着曾经的伤痛。
南笙突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笑的合不拢嘴，微微俯身。
“顾总真是眼瞎心盲啊！”南笙的笑声戛然而止，板着脸，声音严肃地说道。
冤枉了一个那么温柔，骨子里善良的女人。
这些年在风月场所待久了，每天迎来送往。
南笙慢慢地也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
苏知意这个女人身上的道德感太重了，还有那过度的善良。
杀情人和她的孩子？不可能的！成全她和自己的丈夫，才是这个笨蛋可能做出的事情。
宁可退出，也不知道为自己的幸福多争取一下的笨蛋啊！
“谢谢你，相信我没有杀人。”苏知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监狱里她说干了嘴巴，说烂了喉咙。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没有杀人。
现如今只是一句话，笙姐就直接相信了她。
“不过取走你肾这件事不太像是顾总会干出来的。”
南笙眉眼轻蹙，有些疑惑地说道。
“是不是他做的都无所谓了。就像人是不是我杀的都无所谓了。
我和他注定是仇人。”
苏知意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一脸伤情。是不是都不能改变过去的痛苦了啊！
“这是员工奖励。最近这一个月你辛苦了。”南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
“不用了，笙姐。奖励就留给其他人吧！”苏知意摇摇头，没有伸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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