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忽然听到他这么说，她才恍然发现这一切早早便有迹可循，只是自己感受迟缓而已。
然而即便知道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特质，她哪里有什么优点。
“喜欢我你也是挺想不开的。”顾云歌小声嘟囔了一句。
墨凌渊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认真的反馈她：“本座愿意，你值得。”
“那你坐下来，我有个秘密一直都没告诉你，其实也算不得秘密，只是我没主动与旁人说过。”顾云歌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也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墨凌渊依言坐下，他看出顾云歌些许不自在，想来说出这个秘密对她有些压力。
“若是不想说便不说，本座不急着听。”
“你之前不是也问过我，作为风水师我的残缺在哪里吗？”顾云歌咽了下口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轻松。
墨凌渊想到初见不久自己的确问过她，她五官端正、四肢健全、心思机敏远超平常人，到底残缺在了哪里？
“我待人凉薄并非天生凉薄，是作为风水师的反噬，我没有爱人的能力。男女之爱更是最为薄弱。”
顾云歌怕他听不懂，又解释了一下：“或者你可以理解我这人是缺了一根弦的，便是情丝。”
墨凌渊听罢只是沉默。
顾云歌双手搅在一起，内心更是十分的复杂，她第一次与人坦诚缺陷，相当于剖开了自己给人看。
对方会怎么看她？会将她当成怪物吗？
她心里悲凉且纠结，她是不是就不该说出来，直接拒绝他麻烦会不会少一些？
墨凌渊静默半晌眼神柔和且心疼，看着她低声道：“原来周煜说的困难重重是指这个。”
“什么周煜？”顾云歌眼睛缓慢的转了转：“你找周煜算命了？”
“找他看过八字。”墨凌渊坦诚道。
顾云歌也是没想到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被雷住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倒是很有道心。”
墨凌渊无奈半晌，最后缓缓笑了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释然的笑。
顾云歌更有些没底，她是不是伤害了人家，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啊。
而且她自己心里也是乱的，是那种少见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所以不是不喜欢本座。”墨凌渊笑容中有几分欣慰：“那便是有机会，对吧？”
顾云歌被笑得心中更乱：“没必要这般执着吧，天下的女孩多得是，等我是没有好结果的。”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恢复情丝，虽然她不排斥和他相处，但这对他终究不公平。
“你低估本座了。”墨凌渊看着她，神情自信：“本座有能力承受一切结果，只要这果与你有关。”
“你……”
“本座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清楚你在本座这里可以肆无忌惮，想做什么都可以。”墨凌渊柔声道。
顾云歌没有情丝也禁不住这么撩，顿时有些无可奈何，“你这个人认真起来真是让人头疼。”
“要去参加万丹大会吗？”墨凌渊不再继续，将话题又饶了回来。
顾云歌坚决摇头：“不行，你疯我可不能跟着你疯，必须去圣地，这事没得商量。”
墨凌渊看着她冷脸的模样，才不信这兔子心里没他。
顾云歌被他看得心烦意乱，不由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将我肚子这颗心取出去。”
她想离开他，好好的静一静。
“在圣地的圣泉中。”墨凌渊坦白，既然小兔子已经决定去圣地，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顾云歌一怔：“养好了？”
怪不得她最近身体状况这么好，原来时机已然到了。
墨凌渊点头。
“那为什么不是现在取？你取了我们就不用东躲西藏了，万丹大会我也可以参加了。”顾云歌急着靠近他几步：“多好的事啊。”
墨凌渊一手点在她额头上阻止她的进一步靠近，而后开口：“本座说过，你会痛。”
“一点点痛而已，我自制点麻药，晕过去不就好了。”
“没用，心脏已与你经脉气血连在一处，取出来的疼痛不亚于当日你被剔仙骨。”墨凌渊语气平静。
顾云歌跳脱的神情一顿，眼神逐渐转为审视：“所以你一开始说不会害我是骗我的？”
“是。”墨凌渊点头。
“我就知道我逃走是对的，可惜没能跑得掉。”顾云歌开始背着手在房间徘徊：“我怎么就上了你的当答应与你结盟了呢，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啊。”
墨凌渊见她如此，唇角不由扬起。
“那你把心脏放我身体的时候开始喜欢我了吗？”顾云歌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
墨凌渊坦然点头。
顾云歌智商渐渐上线：“所以你一直拖着不取，是想好怎么减轻我的痛苦了吗？”
“知我者，小兔子也。”墨凌渊笑了一声，复而面带歉意：“最初骗你是本座的错，本座应该弥补，所以也不必心疼本座如今受的苦，不过是你们道家说的因果罢了。”
“谁心疼你了，而且开始我也没信你，不算被你骗。”顾云歌很容易在这件事找到平衡点。
她并不介意成年人之间这点尔虞我诈的曾经，只要有个她能接受的结果就好，她不会去矫情这个人是否骗过她，毕竟没人有义务不骗她，自己长脑子就好。
“本座还要解释一下，将心脏放入你身体前便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并非不顾你的感受。”墨凌渊再次开口：“那时候你信本座，本座便不会让你错信。”
顾云歌看着他，笑得欣慰：“我就知道，你虽然城府深但人品还算不错。”
“那为了我们的信任……”墨凌渊立起手掌面对她，这是从她那里学到的击掌动作。
顾云歌笑了下，垫起脚与他击掌，由衷道：“说实话，还是你自己这张脸看着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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