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慷慨。”顾云歌点着头。
那和尚脸上堆着笑：“是吧，是吧。”
“阿昭，送客。”顾云歌淡淡开口，竟然是连讨价还价的流程都没走。
那和尚脸上的笑意一滞。
“这位高僧，请吧。”阿昭上前几步，并未完全靠近是因为对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看来是不满意，那三七如何？”和尚改口很快，看得出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
顾云歌的回应便是不回应，只顾着自己嗑瓜子。
“四六，贫僧奔波半年多，为了这墓没少受伤总要多拿一成的吧。”和尚再降条件。
他很想尝试一下，他有种预感便是眼前这姑娘大概能成事。
顾云歌又吃了一颗瓜子，才缓缓道：“若是我不去，再过半年你也皂不开那墓穴，五五分，若是不答应就算了。”
“好，想不到你这位女先生还是个谈价钱的高手，就不知道风水能力怎么样了？”和尚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坟挖开之前他顺着这人来也无妨，等挖开之后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动，黑吃黑的可多了去了。
“我的能力，你很快便能知道。”顾云歌声音沉稳，说罢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我出手总要有些酬劳的，一百万，劳烦高僧也准备好。”
和尚那漆黑的眼珠滞了滞，这么算下来，她就会比自己多拿走一百万，这女人当真是个贪财的。
“钱少不了的，明晚出发如何？”和尚问。
顾云歌刚要张口答应就想到了那个神经质的墨凌渊，昨天便是他说挖坟这种事要提前告诉他，这种事还是要走一个过场的。
“明日一早我给你答复，留下住址。”顾云歌还是决定不要得罪墨凌渊，毕竟现在还是靠人家保护着的。
和尚两手一摊：“没地方，贫僧便打算住在这，不知可有禅房？”
“你这和尚当真有趣，这是要赖在这里了不成？”青鸾微微皱眉，倒不是她对于这和尚有恶感，而是她作为护卫一定要警惕所有可疑的人。
这么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人，自然是要被列为可疑人的。
“没有禅房柴房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要那么小气嘛？便是不给贫僧面子，也总该给我佛一个面子吧。”和尚言语肆意油滑。
顾云歌对着阿昭点了点头。
“怎么能让高僧睡柴房，您跟我来，我带您去客房。”阿昭看到自家主子点头便行动了。
看来主子还是很看重这合作的。
“还是你这个小丫头会说话，看着也顺眼一些。”和尚满意的点着头：“做丫鬟还是不要太凶了。”
青鸾眉头皱的更深了，上前对顾云歌道：“主子，这人看着就不怎么靠谱，您真要与这样的人去那荒山野岭吗？”
“不是还有你吗？”顾云歌轻松的吃着瓜子：“他怎么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吧。”
“打我是一定打的赢，只是怕他耍一些腌臜手段，就不好应付了。”青鸾仍然心里有忌惮。
挖坟与普通的风水生意不同，要出城很远，山高林密难免就会有点什么风险。
“在山林之间与风水师耍手段，他怕是嫌命长了。”顾云歌笑笑，全然没将她的顾虑放在心上。
她唯一的顾虑就是墨凌渊不答应。虽然她想不到不答应的理由，可最近这男人是越发的难猜了，还是要沟通一下才行。
晚膳的时候墨凌渊并未出现，顾云歌吃过饭回房间便见他在灯下准备好了今日要看的医书，在很多地方也都做了批注。
顾云歌先是学了一会儿，看着他心情很好才道：“我接了一个风水生意，想出趟门，三两日便回来。”
“什么生意？”墨凌渊语气平常的问。
“就是有那么一座孤坟，让我帮忙寻一下，打开。”顾云歌尽量说的委婉一点。
“挖坟。”墨凌渊两个字总结，声音也在同时重了重。
顾云歌点了点头：“这也是风水生意，做生意的总不能挑主顾，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很想去吗？”墨凌渊看着她。
他心中是在叹气的，他怎么可能想让顾云歌再碰这种事，但他也知道这是顾云歌的喜欢的事情。
顾云歌又点头，：“我已经很久没下过墓了，说起来我最近几次下墓你都在，是不是挺久了？”
“可以去，前提是要带着本座去。”墨凌渊还是应了下来，补充道：“本座不放心你离开本座太远。”
“你爱干净，确定要跟我下墓？”顾云歌问，她倒是没什么意见，墨凌渊可是个大杀器，带着他基本就不会有太大危险了。
“也不是没下过，无妨。”墨凌渊回答的时候能明显看到顾云歌脸上的笑意，她是得偿所愿的，很开心的样子。
算了，暂时便随她去吧，以后他再想办法消除这些业障。
“那带你也有条件，你要带着面具去，免得吓跑我的合作伙伴。”顾云歌说着对他抬起手：“答应就击个掌吧。”
墨凌渊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但还是将大手贴了上去，一大一小两只手严丝合缝。
“碰一下放开就是，不必要碰这么久。”顾云歌将手缩回去，墨凌渊的手掌还是冰凉的，每每意识到总令她有些担心。
“嗯。”墨凌渊缓缓收回手，手指点在书本上：“继续。”
“哦。”顾云歌乖巧的应了一声，开始继续学习。
两人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便各自打坐了，顾云歌在床上，墨凌渊则是在榻上，一人周身为白雾，另一人则是黑气笼罩，像是两个永远不相融的个体。
第二天一早顾云歌精神充沛的起床，看到的是换了黑色无花纹衣服的墨凌渊，一反往日的华丽衣着，连腰带和靴子都是纯黑色的，高高大大的身体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这么低调的装扮，是又要做我的护卫了？”顾云歌笑着调侃，眼睛不住的在那脸上扫啊扫。
有美男不看大傻瓜。
“本座也觉得朴素了些，换一件。”墨凌渊听到这样的话，当即便要解扣子。
顾云歌连连道：“不算朴素，很好看了，不用换。”
“本座的身份是你夫君，墨白。”墨凌渊看着她说：“记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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