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的眼底是一片盈盈的水光。
……
他的耳边似乎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谁？
靳白疑惑。
是……白夜吗？
…...
等等……
好像不止一道笑声。
有……两道！？
……
似是为了更清楚的听见笑声，靳白不满足于整只手进入水里。
他起身。
他慢慢的走进水里。
水漫过了他的脚，他的小腿，他的大腿。
水流缠住他的腰。
温柔的、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把他往更深处拉去。
……
水到了靳白的胸口。
然后是脖子、下巴。
……
靳白抿住嘴唇。
他整个人都沉入了水下。
…...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耳边时远时近的笑声让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底有光透进。
……
过了几秒，靳白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满眼的波光荡漾。
好像连自己的身体都融化在了水里一样。
这样的感觉说不出是舒服还是奇怪……
……
啊。
白夜。
靳白寻找白夜的身影。
水里的世界很美。
有小鱼儿从他的身边穿梭而过。
水草摇曳生姿。
像是一位婀娜的舞者。
……
靳白缓缓动了起来。
既然都进来了……
靳白向前游去。
沿途的风景很让人惊叹。
也许放在陆地上只是寻常的景致，但在水底、在水波的加持下，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多了一些波光潋滟的绮丽与神秘。
……
嗯？
靳白抬头。
他看到了水面上荡开的一圈圈涟漪。
是……
下雨了吗？
短暂的愣怔后，靳白很快得出了结论。
……
靳白向水面游去。
……
“哗啦～”
靳白钻出水面。
新鲜的空气让靳白有种近似于获得新生的感觉。
然后，他才感觉到了落在脸上的雨水。
…...
靳白抬起头。
细细的雨丝犹如天地间的帘幕。
晦涩的天色吞噬了雨水。
若不是脸上清楚的触感，还真让人怀疑雨水的真实性。
……
“！”
一滴雨水落到靳白的眼里。
靳白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
……
就在他要睁开眼睛的时候，靳白愣住了。
他的眼前-
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本该漆黑一片。
但此时，他的眼前却出现了光。
细细的光。
从他的眼前落下。
……
这是……
雨！？
靳白恍然。
这是……光雨吗？
靳白有些被迷了心智。
好漂亮的光雨。
犹如流星雨降落。
在地面溅起圈圈的涟漪。
……
靳白有些目不暇接。
他下意识的盯着一个点。
他想要看清楚光雨。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
眼睛好酸。
靳白用手撑起自己的眼睑。
眼睛的疲惫影响了他的大脑。
进而是全身。
…...
他微微晃了晃脑袋。
他不敢晃得太大。
至于理由……
他不知道。
只是本能这样觉得。
他遵循他的本能。
……
靳白的精神力不知何时运转了起来。
他的大脑恢复了清明。
他的视野抹去了薄薄的一层雾气。
变得清晰了。
……
脑袋愈发激烈的疼痛一再的警告他……他的精神力即将见底。
他该停止使用精神力。
……
靳白咬着牙硬是又坚持了一会。
这般的疼痛过去有一段时间他天天经历。
直到这几天他习惯了、还有实力增强了，才没有了那么痛苦的感受。
现在，曾经的记忆又回来了。
靳白深吸一口气。
口腔里隐约传来了铁锈的味道。
……
靳白缓缓睁开了眼睛。
雨还在下。
雨滴打在他的脸上。
有些些的疼。
……
白夜从湖里冲了出来。
它出现在靳白的上空。
靳白能清楚的感受到白夜心里的担忧。
他甚至知道白夜打算变大身体、用叶子给他挡雨。
靳白苦笑。
白夜这个时候回来，比做什么都有效。
……
白夜恍然。
它立即回到了靳白的精神世界。
…..
靳白微微吐出一口气。
他觉得乏力、腿软。
他很想向后躺到。
这也是他过去在遇到类似的情况时常做的动作。
但现在他不是在废弃的花架下。
而是在湖泊的中央。
靳白苦笑。
他要怎么回到岸边？
……
湖水漫过他的下巴。
他微微向后倒去。
放松自己的身体。
……
靳白躺在了水面上。
脉脉流动的水流轻轻推搡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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