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馨按照定好的时间提前几分钟到了文化馆，可还是必须得准时准点地进入小提琴班级，接在小提琴学习班的吴宇。吴宇看到她出现在了班级门前，才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跟前，话音很轻地说：“妈妈，牙齿活动得更厉害了！你看，你看呀！”拉着黎素馨的手，微微地张着嘴巴，说的话语显得有些含糊不清的。此时，教孩子们学习小提琴的韩明霞老师笑眯眯地走到了他们的跟前，看着吴宇笑了笑，话音低婉地说：“今天，吴宇怎么不太愿意说话呢？原来是牙齿松动了呀！”又微笑着看向了黎素馨。黎素馨还是歉意地躬了弓腰，话音轻柔地说：“你好！韩老师，是不是吴宇又给您添麻烦了？”嗔意的目光瞪了瞪吴宇，才解释着说：“早上刷牙的时候，他的牙齿就活动的，居然还吓得早上就问‘妈妈，这牙齿要是掉了，还能长出来么？要是牙齿掉了，还能不能说话呀’。这不刚刚还这样问着担心的事情呢！”微笑了起来，也关切地抚摸着吴宇的头。韩明霞说：“可不是嘛，好多孩子遇到换牙了都这样想。说起来，我还记得我家那小子小的时候，也曾经这样担心过呢！吴宇是小小男子汉，只要这个牙齿掉了，还会接着长出更健康的牙齿了！”意味深长地笑着，眼神里充满慈爱的上下打量着吴宇。黎素馨客气地回应着：“是呀！韩老师，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先回去，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这几天吃东西还是有些费事的。您也准备回去了吧？”体谅着做母亲的心情，回着韩明霞。韩明霞话音柔婉地说：“我也到了下班的点了。那再见。”透过厚实的眼镜片，目光温和地看着黎素馨和吴宇。吴宇话音依然含糊地说：“老师，再见！”用手微微用力地拽了拽黎素馨。黎素馨微笑着说：“好，我们先回去了。韩老师，再见！”反手牵起了吴宇的手，往教室外面走。吴宇走着，嘀咕着说：“妈妈，韩老师真像外婆和奶奶。”抬着头，看了看黎素馨。黎素馨答应着：“哦！是啊，确实挺像姥姥和奶奶的。”看得出韩明霞确实和秀娥还有吴老太太的年龄相仿。她们走在来来往往的家长接送孩子的队伍里，如是黎素馨样的家长问候声，一时让教室里充满了更为温馨的气息。
吴宇牵在黎素馨的手里，在黎素馨问起他话的时候，他也尽量地坚持着如同韩明霞讲课时的话音，重复地说了学的知识。黎素馨听他说的认真，问过了一个问题，也没再问他其他的事情。随后，她牵着没再吱声的吴宇，慢步地走出了学校。
虽然临近中午了，或许是处在南方城市的原因，被雾水打湿的马路还是带着几分潮湿。黎素馨开车行在马路上，为了分散一下吴宇对牙齿的注意力，还是打开了车内的音乐，使得车的空间里飘扬起了小提琴悠扬地曲音。吴宇的手捂着腮，居然用支吾不清的话语说起了长大以后的理想。黎素馨笑着敷衍得应着，心里叹息着确实没怎么听清楚，也觉得他的话音有些令她想他说完话以后，就像被这淡淡地雾气笼罩着，还是需要有双具有穿透力的智慧的眼睛，去随时地发现，或者去及时地施以教诲。她寻思着，也让吴宇的一句话牵引得想到了秀娥，也突然间有些迫切地想起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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