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眸中有着思索，看着夜无殇，“国师是有亲人死去？”
不然为何谈及轮回？
夜无殇摇头，“好奇罢了。”
“大王可听过一个传言，轮回有主？”
“没有。”
周天子神色变得古怪，“轮回怎么可能有主？”
堪比帝天的伟大造物，那样的存在不可能会认灵为主。
那就相当于一尊先天灵宝突然认了一个凡人做主人。
先不说有没有可能存在杀人夺宝这种事，单纯的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
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宝物有缘者居之。
这个缘就很妙，什么是缘？谁来决定有没有缘？
且，还有一个词，德不配位。
一句话，一个词，加起来才完整。
夜无殇的眸子变得幽深，“大王可知道祖？”
“道祖？”周天子神色更古怪了。
“谁啊？”
“天意么？一尊天意敢自称道祖？”
胆子这么大，就不怕被诸‘天’群殴么，万道之祖的名头……黄帝圣王也不敢取之。
“大概是我记错了。”夜无殇扯了扯嘴角。
关于道祖的一切被删除了么……也就是说，除了诸‘天’，天意之下不可有人知晓。
可那又是为何？
夜无殇的神色困惑，天意还知道，那屏蔽了众生的记忆又有何用？
不对，仙灵首尊说过，无上之下被抹去了记忆，无上也还记得道祖之名。
很好，疑惑更多了。
周天子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国师，这一代的归墟行走怎么感觉怪怪的？
唔，不对，好像这位在归墟的身份很高，天子……周天子眯起眼睛。
“国师没想去现在的归墟看看？”周天子倏地开口。
“我觉得我可能出不去周天下。”夜无殇很认真。
第八关能让他出现于此间已经是莫大的伟力了，商周……这可是天的博弈。
且，现在他代替的身份是大周国师，那么问题来了。
谁家的国师会去本朝领土之外的地方？
夜无殇呵呵了，他好歹也是个修者，怎么可能没试过出周天下的范围。
笑死，根本出不去。
周天下以外的地方就像地图没点亮一样，看都看不到，一片虚无。
当然，这是在夜无殇眼里。
周天子倒是若有所思，“看来限制很大。”
“所以，国师，你是怎么回来的？”
感谢这是一个修行的世界吧，连穿越时空这种事都轻易接受。
夜无殇心累，大王你是不是太好奇了点，“一种我也不知道的方法。”
周天子：？
“国师要是不想说，予一人也可以不问的。”
表情很认真。
可问题是，夜无殇一脸真诚，“大王，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是我家长辈送我来的，只是一些意外，我被送到了这里。”
“这样啊。”
周天子点点头，至少面上已经信了。
“大王现在还不去睡么？”夜无殇歪着头，语气不急不慢。
周天子摇头。
“不急不急，今天予一人很高兴，我大周有了新的活力，这让予一人没法安稳去睡。”
简单来讲，予一人嗨了，都别给我睡！
夜无殇无奈的笑了笑，合着这还是他的锅啊。
但也多少能明白一点周天子的心情。
商要灭了，人族的脊梁被打断，大周成为了最后的退路。
可大周是凡人的王朝，那意味着他们只能活着，什么也做不了。
天下人族亿万万，可都是一摊死水，没有半点活力。
可现在不同了，虽然成为了天子，虽然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但这周天下好像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哪怕他们在议论他们的王，在商讨他大逆不道，在诋毁他昏庸。
终归是比以往更热闹。
周天子笑眯眯地。
夜无殇静静地看着他，这位君王，他已经是至权者，如今半个天下的主人。
但在这种世界，君王天子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说起来，国师了解过自己的道么？”周天子倏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夜无殇疑惑，“大王什么意思？”
道……不就是悟出来的么，不了解，怎么去驾驭？
周天子没说话，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仔细地扫视了夜无殇一遍。
有多奇怪呢。
就像是人类突然发现了外星人，而且外星人居然还和人类是一个进化系统的。
这就很惊悚。
“大王，你这是什么眼神？”夜无殇忍不住了，为什么要用看‘奇怪的东西’的眼神看他啊！
“正常的眼神。”
周天子否认，并拒绝自己‘奇怪的眼神’的说法。
“道为天命……这真的是凡灵可以执掌的？”周天子疑惑。
天……命……天命！
这是神的权柄，不是人，不是凡灵，只能是那些帝天至高。
人妄图窃取神力，最后的下场只会是魂飞魄散，没有别的可能。
夜无殇歪了歪头，“大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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