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手支颐，又问道：“可是柳姨，那玉美人……是多好看的美人呀，他们又偷又藏的？”
柳惜见还未答话，冯心雪已先在里间笑起来，道：“傻丫头，那玉美人，只怕不是真美人。”
永绪道：“啊，那是假美人喽？假美人，不就是不好看，那还抢来做什么。”
柳惜见笑道：“像我雕给你们的小竹马，是用竹子雕成的，那玉美人，多半是用玉石雕成的玉像，算起来，算是金银财宝一类，虽不是人，那可值钱得很。”
永绪和小青这才明白，永绪又道：“柳姨，你也给我师父雕个木马吧。”
明千霜道：“永绪，哪有你这么问人要东西的，再说了，我又不像你们小孩子，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柳惜见拉了永绪过来，理了理她的小辫子，道：“我不是没给你师父做其他东西，我也给他弄了挂画，还给他雕了只鹦鹉呢，不过他在外行走，我可不知他在哪里落脚，便把给他的东西都送回万古山庄去了。”说着，又抬头看瞧明千霜，道：“师兄，给你的东西，我都送到程师伯那里去了，让她收着，你回去了，找师伯拿去。若觉东西无用，那也随你处置”
明千霜含笑点头，暗怨适才出口快了，说了些不中听言语。
柳惜见道：“是了，雪凝辉呢，怎么你没带来？”
明千霜忙答道：“我送回蜀州去了，师姐一人在家，无人陪她，便让雪凝辉给她做伴了。”
说起冯姩雪，柳惜见总会想起白珍，怔了片刻，又问：“姩雪姑娘的眼睛，可有好些？”
明千霜道：“你给的雪玉灵蜥，师姐吃完倒是说看东西比原来清楚了些，只是远一点的东西，她还是看不清。”
冯心雪在里头忽道：“都是白珍和皮绍！这两个人，再遇到我是不会饶了他们的！”
柳惜见不由得向里间看了一眼，明千霜看她似有心事，问道：“你怎么了？”
柳惜见定了定神，道：“无事，只是想问问，冯姑娘她们何时才洗好。”
冯心雪在里头听见，回道：“还臭呢，柳姑娘，你们再等等，我如今巴不得把这身皮都搓下来。”
柔风也道：“若是还有另一身皮可以换，这身皮真是不想要了。”
小青和永绪在外偷偷捂嘴笑。
柳惜见坐了一时，出去寻草喂了自己的马，回来又问道：“师兄，方才我在道上听吉前辈说，贼首逃了，是那吴双和虞四娘逃了吗？”
明千霜道：“那些山贼说，吴双和虞四娘有事，几天前出了寨子，还没回来。方才咱们虽把这里的人都料理了，可他两个，便逃过一劫了。”说罢，又问：“是了，谷前辈吉前辈他们走得匆忙，是发觉吴双他们踪迹了么？”
柳惜见将自己来时遇的事说了，明千霜听罢，道：“这么说，那两人方才回来了，见了逃出去的那山贼，便不敢回寨子，吉前辈他们这才急着追去。”
柳惜见道：“是这样。”
话音一落，只听得里间冯心雪怨道：“还是臭？洗不掉，柔风，这可要怎么办？”
明千霜道：“你们先出来吧，过几日味便没了。”
冯心雪道：“不成不成。一身臭，不给你们嫌弃死呀。”
明千霜道：“那咱们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洗完了再来。”
冯心雪急道：“那更不成，师兄，你得在那里守着，外头那么多死人，要是成了鬼……反正，你不准走，在外面和咱们说话。”
明千霜扶额叹气，柳惜见道：“这里有虞四娘这个女子，她能引得吴双为她背弃师门，相貌必定不俗。这样貌美的女子，想来也是爱美的，脂粉香露应当少不了，我去寻一寻，能不能找着什么带香的东西给你们除味。”
冯心雪喜道：“那可多谢你了柳姑娘。”
柳惜见起身便去，小青和永绪早待得烦闷，都跟了柳惜见去。
明千霜便坐在竹椅上，闭目养神。好一阵，柳惜见才带了两个孩子回来，进来便道：“我的天啊，这群山贼，抢来的东西可真不少。”
明千霜道：“什么东西。”
柳惜见道：“哼，金银珠宝，塞了一大屋子呢。”
冯心雪只念着香，问道：“柳姑娘，你可寻到什么香了？”
柳惜见道：“寻到了寻到了，有玫瑰香露、茉莉香露，还有蔷薇水，这东西可精贵得很，想不到他们也会有。”一面说，一面将东西送去里间。
冯心雪喜不自胜，在浴桶中倒了些蔷薇水，果然满屋子生香，柔风道：“太好了，总算把那粪味遮掉了。”
柳惜见道：“是了，你们可有换的衣裳，我在那边的屋里见着好多漂亮衣裳呢。”
冯心雪道：“衣裳有的，我的包袱给永绪背着，里面还有两三套衣裳，够我和柔风换的，柔风的也落了粪坑，不过咱们进了城，再去成衣店买便是。”
柳惜见道：“好。”
柔风道：“你逞师叔的威风，让小永绪给你背包袱，倒也不是全无用处，好歹保住了几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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