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飘羽嘴中吐着血沫，对楚少白道。
“师兄，你没有输。”
“他确实没有输，”黄宇城道，“若不是我抓到了他的一个破绽、一处心理的缝隙，他有机会退走。”
“所以，我决定重新给他一个机会。”
黄宇城一只手搂着衡若曦，一只手按在飘羽肩膀上。
飘羽身上的伤转眼恢复如初，甚至灵力都暴涨起来，几个呼吸间便突破到圣王八阶！
“如果他能战胜你，他就能活。”黄宇城对楚少白道。
“所以，要么我死，要么他死？”楚少白道。
“是这样。”
楚少白摇了摇头，道：“但我们想让你死！”
突然，有大江、山鬼、楚少白三人一起出手，黄宇城面对他们根本施展不出圣尊之力，或许他们还有机会！
黄宇城淡然地摇了摇头。
天曙挥手，谷界山的力量降落下来，完全隔开了楚少白他们的攻击。
黄宇城道：“你们杀不了我。起码现在不行。”
“天曙，你他妈的滚开！”
“即便没有我，你们也杀不了他。”天曙道。
且不说他手上现在有衡若曦和飘羽这两个人质，他现在随时可以离开这里，进入噬灵国核心之地。
这山顶，正连通着噬灵国最深处。——那最可疑之处，便是那道裂缝了。
“你们俩不必『插』手，我这就送你们离开。我只想要他的命。”
楚少白默然。有大江和山鬼诧异。
“你似乎很费解，想不明白我为何针对你？”黄宇城道，“很简单，我不过是想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被选中的资格么？”楚少白冷笑，“你要是这么想要，有办法拿就拿去吧。”
“似乎只能拿走你的命才行。”
黄宇城大手一挥，身后墙壁上的裂缝忽然爆发巨大的吸力。
山鬼和有大江身体不受控制地移动。
“你们不是想见识灵主的秘密，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至尊宝吗，我现在就送你们去。”
那纤细的裂缝不知联通到哪里，此刻它迅速在山鬼和有大江眼中放大——他们两个人在缩小——漆黑的可怕，如巨嘴，如深渊，要将他们吞噬。
“这里有蹊跷，我们不能进去。”有大江道。
他和山鬼竭力挣扎，楚少白也出手阻止。
天曙却挡在楚少白身前，道：“这里确实通往噬灵国核心之地，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你该多想想自己的处境。”
最终，有大江和山鬼还是消失在那窄窄的缝隙中。
“空间连结。”衡若曦扭头看着裂缝。
“正解，”黄宇城道，“不用着急，我很快就带你也走一遭。”
“不过走之前，还有一场好戏要看。”
飘羽神『色』凛然，走向前去。
“现在是你们两人的时间了。”黄宇城微笑着道。
楚少白眉头紧皱，道：“师兄，你……”
“我不是为了活命才要跟你战斗的。”飘羽道，“如果能杀了你，我也会自尽；如果是你杀了我，也一切归尘。”
裂缝。
楚少白心中一动，暗道：“他曾说自己抓住了飘羽师兄的破绽和心里的裂缝，那是什么？”
“看来是抓住重点了。”黄宇城道，“小鬼，跟你这个朋友，讲讲你们谷之国圣物的来由吧。”
天曙回头看了看那一面浑然天成的石壁。
如此平整、完美的石壁，为何会有一道裂缝呢？
“我们谷之国的圣物，不是这石壁，而是这裂缝。”
“不是石壁上存在裂缝，而是石壁为了裂缝而存在。”
楚少白惊异。
天曙娓娓道来，谷之国立国之根本。
裂缝。
万物皆有裂缝，那是光透进来的地方。
——也是黑暗透出去的地方！
在每个人成长的路上，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或多或少，都紧紧盯着墙上的裂缝看过。那看不清深浅的裂缝，似乎连通向另一个世界。具有着难以描述的神奇魅力。
以至于在今后很长的时间里，他都会对那道裂缝，那面墙，充满着难以磨灭的记忆。
但时间久远，记忆还是会模糊。直到那条裂缝成为征兆，潜伏在意识之外，成了一个符号，一个隐喻，一道心底的缝隙。
此所谓，万物皆有缝隙，那是光与黑暗透过的地方。
谷之国，所在的峡谷，可以看做是大地上的裂缝。谷之国的国民，所秉承的便是“裂缝”的存在之理，无论挖掘内心，还是弥合内心，都围绕着那一道裂痕而展开……
there is a crack in everything，that's how the light gets in（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进来的地方。）——莱昂纳德·科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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