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字据的事得去镇里，牛二要去卖兔子，和方小桃特意去了趟。
立的算是欠据，地十八两，定金五两，剩余的过契之后时候付清。
天冷之后赶集卖柴的人也多，牛二拉着半车柴半车的兔子。
这会儿正是买年货的时候，兔子比以往要好卖不少，哪怕是寻常人也愿意花钱买一只尝尝鲜。
早上他拉了六十只，一进集市摊子就被围了，连带着他和陈平的柴都一下子卖光了。
集市里吵吵闹闹的，乡里人大多都是买一两只尝尝鲜，镇子里的人买的多，还有一些没买够的找他订了几只，加起来也有三四十只了。
村里卖柴的男人这会儿也都完事了，大家招呼着往外走，路边村长还在等人，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先回了。
牛二生意好的让人羡慕，雷力开玩笑似的说“牛二这兔子生意啥时候能给村里人分一分啊？”
其他人没说话，牛二也没理。
雷力又说“这兔子啥味啊？上次吃吴元的席，我就抢了一块，啥味都没尝出来。”
“肉味。”牛二这才抬眼看他“你要想吃就买几只，都是村里人，我算你十五一只。”
“你在集市不也卖十五吗？”
“人家买了五只。”
“都是村里人还计较这个呀。”
“不计较，所以我说按十五一只卖给你，毕竟这兔子也要吃草，我也不能白送你不是。”
雷力没话了，大概也是真的馋，咂巴了下嘴说“改天我去挑两个。”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说要买，牛二一一应了下来。
在家门口分别，陈志雄说“给我也留几只，一会我让你二婶过来挑。”
“行。”他点头。
之前去看王小芳的时候送了一只，这会儿自然也是要收钱的。
家里陈娇娇已经醒了，小黑坐在门洞里直摇尾巴，牛二拉着车子去后院放，回来时厨房里已经有了饭菜香。
她现蒸了个鸡蛋羹又把中午的谷子饭热了。
吃饱喝了碗水这才有些困倦的起身回了屋。
大头这会儿醒着，小黑前脚立在木床上直着身子看他。
一人一狗格外和谐，牛二抱了会儿子，陈娇娇进来后这才把钱袋子和契据拿了出来。
钱袋子沉甸甸的，陈娇娇有些惊讶“都卖完了？”
“要过年了，买的人不少，还有些没买到的定了几只，我明天送过去。”
摸着沉甸甸的钱袋子陈娇娇笑眯了眼“光这些日子卖兔子就挣了好几两，再跑几趟集市，说不定明年真的能再买一亩地。
看她笑的开心牛二也笑了“二叔他们也说要买兔子，你到时候按十五算给他们。”
“知道了。”她把银子和契据收好，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心里暖暖的很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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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娥是下午来的，一起的还有孙秋和陈四的媳妇刘翠。
她见刘翠的次数不多，这回从门里进来手就若有似无的扶着肚子。
她只当没看见，笑着问“婶子怎么来了？“
孙秋笑的跟朵花似的，指着一旁的刘翠说“这不有身子了，说是馋肉，你二叔让我过来买两只。”
陈娇娇笑着，心里却在想四丫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买。
就听她说“四丫当时有鸡蛋吃眼下没得吃了，买两只兔子大家也能尝尝。”
“婶子说的是。”她把人带去了后院。
孙秋挑完陈娇娇送她出门，王娥提着兔子也不忍的摇摇头“四丫那孩子老实，以后能让着刘翠欺负死。”
“还是得自己争气，四丫性子太闷，也不是个事。”
“倒也是，这人啊，各有各的命。”王娥叹着气走了，牛二还睡着，陈娇娇上了个茅房回去屁股刚坐下又来人了。
她还嘀咕，今儿个人真多。
这回是王寡妇，陈娇娇笑着招呼了，等她挑完兔子收钱的时候少收了五个。
王寡妇这才笑了起来。
后来的几天村里人断断续续的都买了几只兔子。
之后的日子除了赶集牛二又断断续续的送了几趟柴，转眼就到了除夕。
一大早，陈娇娇照常起来蒸馒头。
家里白菜还剩许多，她蒸了个包子，没肉可放就只放了些猪油，味道比之前蒸的差了点。
牛二吃着，也是觉得差点味，说“没点肉是不香。”
陈娇娇笑了笑，昨天是赶集日子，她让牛二买板油，牛二卖兔子忙忘了，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念叨。
包子蒸了两笼，剩下一点面蒸了小半锅馒头又蒸了一锅谷子面和豆面馒头。
谷子面和豆面都是直接用开水烫的，蒸完出来两人赶紧趁热乎多吃了两口。
村口这时候喊起了卖豆腐的声音，牛二起身拿了碗出去了，好一会才来。
陈娇娇把切好的咸葱放进去，照常放了一滴香油，喝了口之后才说“这个点我还以为不来了呢。”
“今儿个两大桶，估摸着耽搁了。”
“在村里做生意年底这个日子确实要比往常好一些，要是这个年晚点来，我们的兔子还能卖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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