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苦她该怎么说？
她要不要说？
宋雅乔这句话很有参考价值。
安心娅听进去了。
事实上，安瑶身边的人都苦，墨连晋也一样。
安心娅和墨连晋对视一眼。
墨连晋对她点点头。
都到这个地步了，再没什么难堪是比宋雅乔非安瑶亲生的事实来得震撼。
错过了今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起。
有些事，早了好过晚了。
要投靠叶南霖，就得拿出诚意来投靠。
只要宋雅乔相信他们，就等于叶南霖相信他们。
墨连晋把心一横，拉着宋雅乔坐下说：“还有一件事，关乎到我、心娅、洛嬿婉的声誉和利益，是安瑶能随意支配我们最大的原因。”
宋雅乔眼眸一紧，蓦地紧张起来。
果然这两人还有秘密！
她自己紧张到不行，还不忘宽慰二人：“我们是值得你们相信的家人，还是一样的，说出来大家才能一起想办法。”
墨连晋转头询问安心娅：“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吧。”安心娅靠在靠枕上，直到这一刻，整个人才真正安宁下来。
宋雅乔紧盯着墨连晋，等着听比“安心娅不是安瑶亲生女儿”的噩耗更噩耗的鬼故事。
墨连晋握紧拳头，他没试过揭自己的底。
今晚的安心娅影响了他。
“我已经不记得我在安瑶身边呆了多久了，安心娅和洛嬿婉都是从小跟着安瑶的，耳濡目染了很多安瑶如何勾男人，如何管理企业，如何和合作方打交道等等，但是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安心娅从来都没有把安瑶的那些手段用到我身上，甚至也没用到叶南霖身上，否则叶南霖早就服软了，哪里还会有叶南霖现在的女朋友。”
宋雅乔对上墨连晋含义满满的目光，没反应。
墨连晋怎么想是他的事。
她不承认他也没法硬给她扣上“叶南霖女朋友”的帽子。
这顶帽子现在很危险。
她的隐婚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去淌那趟心慌慌的浑水。
“这是安心娅的缺点，也是她的优点，我看到她身上和安瑶本质的不同，以前我只是怀疑安心娅会不会更像生父，因为她和安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母女呢？同理，我们各自身上的优缺点安瑶都很清楚，为了我们进一步放大优点隐藏缺点，安瑶想了一个很绝的招，签卖身契。”
“卖身契？！”众人咋呼。
“这是违法的，你们同意了？”宋雅乔两颗眼珠子都快惊得掉出来。
以前她再怎么被虐，也没有白纸黑字写明她就是宋家的奴隶呀。
卖身契一签，不就明摆着承认自己是奴隶吗。
安瑶这做得，把人不当人嘛。
墨连晋却是平静得像个没事儿人：“是的，我们三个都同意了，那时是我到安瑶身边工作的第二个月，安瑶说我可以提前转正，签用工合约，卖身契就是用工合约的补充。”
“卓越集团表面上是一家能和熠日抗衡的企业，事实上，安瑶的势力确实大，但势力和实力不能划等号。放眼全世界，她在每个区域都有不下十个合作方，全部加起来，不下五十个合作方，数字不大，但关系深厚，我想，没有这几年发展迅猛的叶南霖，带动熠日和华盛一起占据了市场很大的份额，安瑶应该能稳坐最起码是亚洲最大的资源商。”
宋雅乔心里有一杆秤。
每每会谈到叶南霖的场合都会说一些旁人不陌生的。
例如，她此刻认同墨连晋的理，点头附和：“安瑶作为女人来说是最能干的，那时候叶南霖都要通过她发展人脉，现在没有明着向她开枪，也是留念安瑶帮过他，除非安瑶和洛嬿婉做得很过分，才有水火不容的唇枪舌剑场面。”
墨连晋微笑：“就是这句话，安瑶看叶南霖看得非常准，所以才迫不及待想招叶南霖为女婿，叶南霖的弱点就是重情，她先是给叶南霖引荐资源，在叶南霖心里捞一个引荐之恩，以后也不怕叶南霖翻脸不认人。”
“别说，叶南霖对打安瑶，那怕是万年都难得一遇的商战经典！”宋雅思露出遐想的期待。
“那你们的卖身契是怎么签的？”宋雅乔问。
开战不好。
她反对开战。
费时费力还费钱。
墨连晋调出手机存档的合约照片，递给宋雅乔：“我们三人都签的十年，在未来十年内，安瑶会帮助我们达到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对应的是我们每年要回馈给她不下一个亿的利润，其余的就算我们个人所得，每个月安瑶会给我们发放底薪，这就是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
宋雅乔挺有兴趣细看安瑶出品的文字，虽然污眼睛，但她对安瑶这个女人充满了猎奇心。
按照安瑶的规定，安心娅是三人中赚钱最少的，欠债最多的。
十年时间，每年一个亿。
也就是叶南霖要替安心娅赎身的话，至少要付出十个亿的代价。
这样的卖身契，双方互相达成协议签下名字，摁好手印，就属于合法了。
宋雅乔头疼了：“那你和洛嬿婉是你们三个当中赚的最多的，安心娅的心思都在叶南霖身上，几乎没有事业，只能靠安瑶的底薪维持生活？”
这个问题墨连晋回答不出来，看回安心娅。
安心娅现在再回想当初，既悔自己的天真，又悔自己的拎不清：“我以为安瑶重视我培养我，是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呵，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怪我自己太自不量力，除了一个世界小姐的头衔，没有给安瑶赚过一分钱，她又凭什么给我好生活呢。”
“那时，她给我一张她的金卡，要求我只要是针对叶南霖的行为，就可以随意使用她的卡，要保持卓越千金的名贵，各方面配置都要最好的，我也照做了，只是我……我实在做不出来安瑶要求我的事，所以，我今天的下场也是我应得的。”
宋雅乔若不是了解安心娅有向墨连晋靠近的决心，这番话她会认为是安心娅在继续卖惨。
安心娅确实是在卖惨，各种卖惨，越惨越好。
只是她的卖惨是善意的。
她惨点才能勾起墨连晋的同情。
如果说安心娅也有心机，那就是怕失去墨连晋这颗最后的救命稻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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