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是飞船精密仪器扎堆的地方，也是整个飞船管路、电路的核心节点，几乎飞船所有动作都通过驾驶室实现。
如此重要的地方终于完成了清理。
但清理出来的结果却令人不慎满意。
当岳渊进入驾驶室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充满科技感的精密仪器，也不是金属光泽闪耀的舱室，而是一座锈迹斑斑的垃圾堆。
铁锈、破旧、碎片、变形，一个个词从脑海里跳出来。
驾驶室非常空旷，但几乎没有好的东西了。岳渊环顾一圈，看到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还在那里摸着各种残缺的碎片，还有几个还蹲在类似控制台的东西边上用毛刷刮着灰尘，跟个考古似的。
岳渊问了一声外星人遗骸的情况，被告知已经运到旁边研究所去了。
穿过长廊，越过隔间，没一会儿岳渊便来到工作人员所指的研究所。
说是研究所，看起来更像一间陈列室，里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是各类型的外星飞船部件。
岳渊一路越过各种各样的陈列品，来到研究所中段位置，映入眼帘的是老熟人易凯，还有几个眼生的工作人员，应该是易凯所属研究小组的成员。
“易博士，外星人遗骸在哪呢？”岳渊大老远的就冲易凯喊了一嗓门。
兴许是想从外星人遗骸上分析出点东西吧，事比较少的生物学博士易凯主动担起了这项研究，还带上了他的研究小组。
外星生物也是生物嘛，易凯来搞倒还算专业对口。
“是总长来了啊，叫我老易就行了。”易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接近的岳渊，笑着说道。
待岳渊靠近之后，他才抬了抬脖子，用延伸示意道：“这坨就是。”
岳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两步之外的地面上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框，木框中间铺着一张塑料薄膜，薄膜上摊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上前一步然后蹲下瞅了瞅。
木框是工作人员临时用来陈列物品的，只有桌子大小，里边摆放着的黑乎乎东西刚好能将其填满。
“这团玩意是外星人？怎么看起来就是一块发黑的土饼。”看了两眼，岳渊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印象。
“不是像，它就是土。”易凯的声音跟着响起。
外星人是土？
岳渊有些懵逼，他回头看向正往前举步的易凯，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在说，你逗我呢？
易凯好像读懂了表情一般，解释道：“我是说这坨是土，可没说外星人是土...也不对，现在外星人确实已经变成土了。”
说着，易凯来到岳渊旁边，也蹲了下去指着发黑的土饼继续说道：“总长你看，这才是外星人，你看这条纹路...这里，这里，外边这坨是土层。”
岳渊顺着易凯的手指仔细看了半响，终于看到在黑乎乎的土层上，分布着一条条不算显眼的纹路，还有一些与土层颜色有些区别的部分。
随着易凯比划的手指，外星人的轮廓渐渐出现在岳渊脑海里。
“多脚兽？”岳渊有些不确定地出声询问。
说实在，这种镶嵌在土层里的东西，没有丰富的想象力还真想象不出原来它长啥样，特别是第一眼看到的时候。
岳渊本以为一整坨都是外星人，没想到真正的外星人遗骸只是其中的纹路，这纹路组成的图形看起来也就一头羊那么大。
“没准是手。”易凯摊了摊手，开口解释道：“这破逼......咳，这破玩意就是外星人，根据观测和成分分析，我们初步猜测，这个外星人应该属于某种软体类动物，那些纹路就是它的触手或触角之类的。多触手生物特种的结论与驾驶室的操作设备结构分布相符，所以这点应该不会有错。”
作为一个正经的零零后，虽说已经七十多岁，但易凯说话的时候总不小心蹦出一些上个世纪的口头禅。
对此，岳渊也已见怪不怪了，甚至有时候还学上两句诸如卧槽、日他个仙人板板之类的古老话术。
易凯慢慢起身，同时接着解释道：“从残骸分析结果看，这个外星生物属于碳基生命，符合我们的传统认知，但它的遗传基因之类的生物信息已经没法读取了，所以我们只知道它大概形状和从属种类，嗯...根据地球生物分类的定界，其他更深入的信息我们一概不知。”
“就这样？”岳渊跟着也站起来，说实话他有些失望。
兴冲冲的看外星生物，结果比看化石还不如。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去看飞船残骸上偶尔被发现的奇怪符号呢，虽然至今人类也不懂那些奇怪符合具体是什么意思。
“信息有限，不过至少我们知道这是一艘属于某种软体智慧生命文明的飞船，不是么？”
易凯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外星人存在，外星文明也存在，而且是碳基生命，这都符合我们以往对宇宙生命的猜测。也就是说，兴许碳基生命是宇宙生命的普遍形式，这对我们认知宇宙已经其他外星人也有一定参考价值，所以也不能说这具外星残骸一无是处。”
好吧。
从好奇变成失望的岳渊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视线从外星人遗骸上挪开：“对了老易，只有这一具遗骸吗？”
“就一具。”
易凯点点头，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据相关人员推测，这艘飞船很可能是因某种故障失事，然后在长久的岁月中被太阳系引力俘获，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坠落在木卫四上......”
“虽说这种推测属于幻想成分居多，但根据我们对外星人残骸的年代坚定结果发现，它的年代确实于土层有很大差异，倒是符合死了很久之后才坠落到木卫四被土层掩埋的说法。”
不得不说，这帮科学家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仅凭一点点信息，就能推断出许许多多事情来。
易凯看了看沉思的岳渊，继续说道：“我们有理由认为，这个外星人所属的文明也许还存在，纵然它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数万年前的远古之物。”
确实如此，数万年而已，对人类想象中的宇宙高级文明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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