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和白厄说什么了？”
灰发女孩伸了个懒腰，稍稍后退两步站在了平台边缘，盯着不知何时来到此处的观众，还有元老院的凯妮斯与黄金裔的阿格莱雅。
她盯着那几道缓步走来的身影，压低声音询问道：“你好像在吓唬白厄一样。”
闻言，程澈摇摇头，“你怎么能说我吓唬人呢？我明明没有，只是……”
程澈伸出手敲敲星的脑门，眼底神色玩味，“玩一会儿嘛，我很无聊的诶。”
星犹豫的眼神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发呆啃汉堡的白厄，迷茫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白厄？”
“嗯……或许是因为画风比较眼熟？”程澈思索片刻，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来，“这是我从黄金裔资料室之中拿到的白厄的照片。”
星低头一看，蹙眉，“有什么不对吗？”
照片上面，熟悉的朋友侧着脸露出一点笑容，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之中发出蓝色的光芒，微微侧着脸，白色的发丝都显得有点蓝色调。
程澈盯着这张照片，轻声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照片想到的不是凯文，是绫人诶。”
一种伪装下的疯狂感，凯文的疯狂已经超标了，至于绫人……笑眯眯的狐狸精，心眼子多得数不胜数，微笑着就能杀人，而且，绫人手中还有一支隐藏的忍者队伍诶。
这两个一结合，白厄身上不藏起来什么秘密就很可惜了。
“又是你的熟人吗？”星皱起眉头，“这种推断是不是有点不合理了。”
“挺合理的。”程澈认真点头，又补充道：“感觉白厄救世一遍两遍三四遍，最后还是得投身毁灭彻底搞垮家乡。”
话音落地，星嘴角一抽。
在程澈疑惑的视线之中，星抬手挠挠后脑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救家乡最后自己毁家乡的故事，你等我想想哦。”
程澈摆摆手，“不重要，你慢慢想，反正我想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一点点迷雾不影响最终答案的推断。”
星皱起眉头，顺着程澈的视线看向刻法勒的身躯，
许久之后，星这才回神，“我记得刻法勒的火种是不是存在黎明云崖来着，你应该还没有拿走吧？”
声音放的很轻微，甚至到了听不到的地步。
程澈却抬眸看了一眼，摇摇头，“没有，刚刚那刻夏不是还利用火种窥探刻法勒的记忆吗？”
说完这句话，那刻夏敏锐抬头，似乎捕捉到了话语之中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称呼。
一片安静，那刻夏嘴角动了动，“我不能承接刻法勒的力量。”
“这样啊……”程澈念叨了一句，视线从那刻夏身上扫过，看向后方的白厄。
对视片刻，程澈突然笑了一声。
他一手搂着星的肩膀往怀里一拽，轻声道：“我记得你参加欧洛尼斯的试炼时，阿格莱雅说过，是不是黄金裔不重要，金血也不重要，重要的尝试。”
“对啊，我都差一脚半神了，那肯定是不重要，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星贴在程澈耳边，压低声音，“也有可能，他们的金血，与我曾经经受过的某个星神的瞥视同源，我被看过，所以我也算拥有金血。”
说到这里，星稍稍抬眸，仰视程澈，“那么四舍五入，你也有，甚至比我多。”
程澈：……
程澈垂眸和星对视，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眼中那一抹跃跃欲试。
程澈再一次微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拍拍衣服站直身体，朝着那刻夏看了一眼后走向阿格莱雅的方向。
阿格莱雅正和凯妮斯站在广场两端，距离不远却透露出严肃的对峙模样，星期日笑吟吟的站在另一边，像是强行加入两人对峙变成三足鼎立。
程澈打断这个严肃的氛围，笑着看向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似乎对程澈的笑容有些惊讶，疑惑道：“怎么了？”
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脸颊侧边有浅浅的酒窝，平时多笑笑就更好了，像是早上的阳光，没有正午那么刺眼，也没有清晨那么寡淡。
程澈瞥了一眼刻法勒的方向，“介意我成为你们的半神吗？”
话音落地，阿格莱雅猛地抬头，失明的眼睛不能带来光线，却不由自主的睁大瞪圆，震惊的朝向程澈的方向。
情绪很快消退，阿格莱雅思索了一遍现如今尚未被黄金裔接过职责的泰坦，迟疑道：“你说的是哪一位？”
程澈侧头，目光直视刻法勒，“那刻夏不行诶，说明这个火种还挺挑剔的，我想试试会不会有泰坦挑剔我诶。”
最好别挑剔，要不然把刻法勒从坟里挖出来直接剔骨。
阿格莱雅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还没有说话就被打断。
“亵渎神明！”
“那是负世之泰坦，你以为你是谁！”
“离开元老院！”
凯妮斯头一次将那僵硬的慈和面具撕开，朝着程澈怒吼出声，声音之大几乎可以让周围所有的学者长老听到。
众人纷纷转头，震惊的看着凯妮斯。
凯妮斯气喘吁吁，瞪大眼睛怒视程澈。
程澈面无表情，那双浅琥珀色的眼底带着嫌弃与烦躁冷漠的瞥了一眼凯妮斯，“闭嘴。”
凯妮斯喘着粗气，眉心紧皱，愤怒在眼底熊熊燃烧。
程澈和凯妮斯对视半晌，收回视线后看向星期日，语气抱怨，“你怎么动作这么慢，怎么还能让这个小老太太到我面前咋咋呼呼呢？”
星期日：……
之前的计划也没说这次要强抢火种啊。
程澈瞥了一眼星期日脸上写着的无语二字，转过身朝着广场中央走去，“啧，不当半神也行，我也不太喜欢你们本地人这个神不神的称呼，但是吧？”
他仰起头看着刻法勒的身躯，面无表情，“我真想看看这么重要的泰坦的火种最后落在我手里，会有谁找上门来，来找我的人，和幕后黑手关系亲近啊。”
说着，程澈抬手，掌心之中浮现熟悉的东西，像是凝固的火焰，像是封存力量的琥珀。
程澈将火种塞进兜里，视线看向凯妮斯，“我拿就我拿，你有本事跳起来打我啊。”
“黄金裔都拦不住我，你还厉害的很。”
“可给你狂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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