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想的呢？”
程澈坐在沙发上面，抱着一个小孩环起来，下巴压在小孩脑袋上面，像是小时候被人当做抱枕一样，“你怎么能想着给我当爹呢？”
在程澈困惑的眼神之中，波提欧挠了挠脑袋，眼神说不出是心虚还是兴奋，“你不是说了嘛，你找不到爹，我找不到女儿，一举两得！”
说着，波提欧伸出自己的机械手，很是认真的指指程澈，最后再指指自己，显然很是认真的模样。
程澈一时失语，视线在波提欧身上转了一圈，张张嘴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程澈还是没有忍住，“可是我还找不到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一长串的亲戚。”
波提欧：？
波提欧猛地坐直了身体，就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猫突然闻到了猫罐头的模样，几乎要跳起来了，“你家亲戚这么多？你这个人怎么还这么贪心呢？”
“本来就挺多的，咱也是个少爷好吧？”程澈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孩，用手指勾着小孩的下巴抬起来，向着波提欧展示，“这还不少爷吗？”
波提欧对上那一大一小两双浅琥珀色的眼眸，来来回回的打量许久，终于还是憋出一句，“那你怎么还长……长穷了呢？”
小时候多可爱，带着卷儿的头发，长长的辫子，脸颊都肉嘟嘟的，眼睛又大又圆还亮，这多少爷？
等到长大之后……
波提欧看了一眼程澈，还是将目光下移挪到那个小切片的身上。
现在一点都不可爱，像是把脸塞进冰柜里冻了好几年，半点儿表情都没有。
说到这里，波提欧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谁家少爷蹲垃圾桶旁边捡垃圾啊！”
“哦，开拓家就是这样子的。”程澈无所谓的摆摆手，低头摸摸小孩的脸，“诶，我小时候还挺嫩的。”
“啪——”
一声脆响，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拍开不干人事的大人之后继续闷闷不乐的当抱枕。
“哎，可能是我没有见过世面。”波提欧突然叹了口气，整个人脊背放松靠在沙发之上，翘着腿眯起眼睛，“我想象中的少爷是公司那群大腹便便的高层家里不干正经事的二世祖，每天醒了睡睡了醒，和狐朋狗友出门泡吧泡妞……”
闻言，程澈抬眸看着面前的机械牛仔，眼底都写着无语，“我要是这么干早被打死了，还能等到现在？况且……我要是这么干，那我家小辈不就当不了富二代了吗？”
“对。”小切片拍拍程澈的手，认认真真的当好抱枕，“咱爹说了，可以做无意义的事情，但不能让一辈子都变得无意义。”
程澈摊摊手，“你看，我家教小孩很有一手的。”
波提欧：……
波提欧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程澈，许久之后才开口，“真的不能叫我爹？我还想试试怎么当个好爸爸呢！”
到时候要是真的能把女儿找回来，那不就一下子变成熟练工了吗？
“不能。”程澈冷漠的说了一句，摸出手机给刃和彦卿云璃卡卡瓦夏的郊游小组发送消息，又低下头和自己的小切片打商量，“等会儿送你去和卡卡瓦夏玩行吗？你能管住嘴不叭叭刃吗？他有点疯病在身上，不能叭叭。”
切片晃了晃脑袋，最后一歪头，“那你能管住嘴吗？”
程澈看看彦卿过来接小孩的消息，又将目光挪到怀里这个小孩身上，“不能。”
“那我也不能。”小孩不为所动，然后伸出手，“给零花钱，按照咱家规矩来。”
程澈：……
程澈低头看看那稚嫩的手掌，沉默许久之后还是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备用机打开，将零花钱转过去，又将保温杯装上链子挂在小孩脖颈上，“记得喝水，里面是冰镇的绿豆百合汤，很清淡，还加了冰块。”
“好的。”
小孩从程澈腿上溜下来，手机挂在脖子上面，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走。
走了两步，他侧过头看着三月七，毫不客气的伸出手，“三月姐姐，陪我去玩吗？我请你吃冰淇淋。”
三月七：？？？
三月七茫然的看了一眼程澈，一根手指弯起来指着自己，“三月姐姐？”
程澈：……
好了，这下面子是彻底没了。
三月七看着程澈的表情，半晌后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弯腰抱起小孩，转身就走，“走咯走咯，咱这就陪程澈弟弟玩去！”
“哎……”
程澈长长的叹了口气，撑着下巴靠在沙发上思考人生，“我其实一直觉得我小时候很高冷的，和我表白的小女孩都说我高冷。”
一旁，星侧过头仔细看看程澈，“你说的是那种看你一眼就害羞得转身就跑根本来不及听你叭叭叭的小女孩吗？”
程澈：……
更没面子了。
程澈靠在沙发上面，眼底似乎都写满了生无可恋，“我长大了也有人来要我联系方式的好吗？”
“对对对，你说的是那种在路上在店里在学校偶遇看你一眼想要了解一下，结果发现你根本不通过好友验证。”星耸耸肩，似乎很是了解的模样，“刚刚在折纸大学都有人问咱联系方式，三月说好啊大家一起追知更鸟的演唱会，我说考试给我抄抄，丹恒给了反手就是一个高冷删除，你呢？”
说到这里，星默默转头，眼底都带着哀怨之色，“你把自己满是红点的待验证画面给对方瞅瞅。”
“嗯……”程澈沉默一瞬，似乎有点为难的开口，“那不然呢？我的待验证列表已经上限了诶。”
星：……
星闭上眼睛，“单身是你该得的，以后咱也别抱怨了吧，认命。”
程澈叹了口气，视线挪了挪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为什么波提欧会觉得我在改造？”
星瞬间坐直了身体，一脸心虚故作无事，“谁知道呢，或许是你们两个人的心灵感应？就比如受害者和凶手之间的奇妙气场——”
说到这里，星看着举到面前的拳头，沉默片刻后还是低头，讪讪道：“三月偷拍了一张去参赛了，名字叫……”
她挪动视线，偷偷看着程澈，“开拓乌鸦新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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