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令姝上次被问到类似问题，还是十几年前邻居们逗她，问“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季令姝回忆了下当年应付亲朋的话术，一本正经回道：“梁队是我最喜欢的木系男选手，溪姐是我最喜欢的火系女选手。从今天起我就是选手唯粉了，不冲突呀。”
贺九霄：“……那你粉的还挺多。”
季令姝也不否认。
贺九霄思索片刻，问道：“你俩什么时候回来？我看招生老师挺心急的，要不是他们不知道地址，这会儿估计已经开车来云泽了。”
“居然不知道地址？”季令姝挑了下眉，“这届狗仔业务能力不行啊，还是说我这么快就糊了透？”
“你都准备退圈的人了，还在意这个？”贺九霄笑道，“我现在在外面，先不跟你说了，晚点回去再聊。”
“行，去吧。”
季令姝挂断电话，抬手轻轻拍了下桌子：“出去吃饭吧，回来再弄？敲了半天键盘，累死我了。”
“好。”陆令湘合上电脑，起身道，“想去哪吃？”
“不知道呀，我好久没出去吃过了。”季令姝低着头，“随便吧，走到哪就是哪儿咯。”
她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对蓝牙耳机，一只塞在耳朵里，迟疑了会儿，又抬起头望了眼陆令湘：“你要听吗？”
“嗯？什么？”
季令姝把手机递过去给她看：“广播剧，周三中午更新。”
她笑了笑，挑眉道：“你都买人家的实体书跟周边了，顺带听一下呗？”
陆令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沉默地接过另一只蓝牙耳机。
季令姝笑笑，找梳子重新扎了头发，才拉着陆令湘出门。
有的人嘴上嚷着要饿死了，随便找家店吃点，真出了门却又挑剔起来。
老县城跟她记忆里的发生了很大变化。
老房翻新，铺面易主。
可季令姝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地方，依稀找到童年的影子。
她一边逛，一边跟陆令湘回忆童年，倒也颇有趣味。
等两人走走逛逛，找到合心意的小饭馆，在店内坐下时，一期剧集已经放完了。
主题曲前奏响起的时候，季令姝神情有些错愕：“不是，这么快的吗？聆声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软件看进度条，二十九分十八秒，是结束的正常时间。
季令姝沉默了下，移开眼，假装无事发生。
她抬起眸，正好对上陆令湘的目光。
对方的情绪依然稳定平和，将开盖的汽水推到季令姝面前：“说好的只喝一瓶，不能再多了。”
季令姝刚点了下头，就听见耳机里的主题曲播到副歌部分。
“或许是偶然间对视一眼，将心思收敛。写不完的试卷，橘子汽水清甜。暑气退散的夏天，神佛前许个愿。等一个陌生来电，等一句好久不见。”
季令姝望着面前开盖的老汽水，又想起屋里还没怎么动的作业，沉默了会儿，摘掉耳机对陆令湘说道：“云泽这块有什么寺庙道观吗？要不咱找个地方去拜一下应个景？”
“也行。”陆令湘应道，“我找人问一下，看哪个地方比较灵。”
“啊？”季令姝就那么随口一说，根本没想过陆令湘会接茬，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真的假的？”
她一路上都在跟陆令湘叽叽喳喳地说话，剧集内容听得并不认真。
季令姝迟疑了会儿，不太确定地问道：“求神拜佛这种迷信事儿还能穿过次元壁，通过网络传染吗？”
-
吃饭过程中，季令姝又开了一部新剧集，美其名曰要最大限度地利用时间。
她说起歪理来，陆令湘一向吵不过，只能由着她去。
季令姝这次放的是《有鬼》，原着作者正是她亲爱的姐姐。
她俩吃完饭到家时，最新一期的《有鬼》也正好放完。
第四期正好结束一个单元案件。
和之前一样，经过一番激烈跌宕的剧情后，凶手被主角团逮捕归案，死去的冤魂沉冤得雪，远远见了挂念的朋友最后一面，被送往去下一个轮回。
天理昭彰，因果有报，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可在故事背景下，却又充满了遗憾。
季令姝听完沉默了很久，才对陆令湘说：“我尽快把东西写完给你，你看完对一下，告诉我结果就行，其他就别弄了，做点正事吧。”
陆令湘没说话，只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没事儿，我就突然觉得吧，做人还是别太较真的好，放过自己，正常生活，能轻松很多。”
说白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把原书预兆的东西当回事，也不在意剧情如何。
只是超出认知范围的怪力乱神事件到底是让她慌了神，信息茧房将这份不安进一步扩大。
可越是深入了解一些事情，季令姝就越清晰地认识到，在千万个独立灵魂自由生长的冲击下，所谓命运真的不值一提。
什么爆马打脸，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
而命运的战场，从来不在能被肆意引导舆论的互联网。
她抬起头，平静道：“等小长假结束，我们跟爸妈说一声，找个理由请长假去趟明州吧。”
陆令湘愣了下：“怎么突然想去明州？”
“就有点好奇。想亲自去见识一下，那块宝地究竟养出了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见陆令湘面露犹豫，季令姝弯唇笑笑，挑眉道：“怎么？怕我影响你继承人的地位吗？”
“别乱想。”陆令湘脸上神情有些无奈，“但是，你明年就要高考了，现在去明州……”
闻言，季令姝脸上笑意更深，严肃声明道：“拜托，我虽然没有你跟表姐那么牛逼，好歹也是有金牌的人好不好？”
陆令湘理解到她的意思，又一次确认道：“真想去吗？”
“真想去。”季令姝点点头，“江市太小了不好玩，没什么意思。”
“要玩咱就玩大的，格局大点，直接开干。”季令姝弯唇一笑，很是期待的样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见识一下，顶级权贵的高端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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