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被本宫说中了下怀不知该如何反驳了？”见卫灵桃不吭声皇后的面上显露出了一丝得意：“灵儿啊，你终究还是太小，不明白这深宫里的种种。既然你已经把话说明白了，那么本宫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皇后起身，理了理华服缓步朝着卫灵桃走来。姿态端庄怡然，容颜虽有些衰老但仍是美丽的。
“本宫愿意将这太子宫的大门为你敞开自然是因为你是这将军府的千金。只是本宫也并非没有替你考虑。”皇后缓声道：“现如今你们将军府能受得皇上看中无非是因为你那骁勇善战的父亲，可是如今你的父亲也是年岁渐大，再过几年也是无法再上战场，而圣上自然会慢慢收复势力，一旦你父亲的虎符被皇上收回，卫将军势力被分散，到那时——你们卫家又如何能在朝堂站稳脚跟？你只为你自己考虑，你可曾为你的父亲考虑过？”
“如若……如若将军府和太子联手，于太子于你们卫家那都是最好的。而至于八皇子，如今他是皇上宠爱的王爷，往后却是不一定的，毕竟如今的他饱受非议，这王爷的位子做不做得稳还是很难说的，日后能否照拂你们卫家更是难说。”
皇后弯下腰肢，笑脸盈盈的将跪在地上的卫灵桃给搀扶起。
“灵儿。”皇后柔声道：“本宫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
“不必了。皇后娘娘。”卫灵桃挤出一抹笑不动声色的抽开了皇后的手：“臣女确实考虑的不够长远，但并不代表家父考虑的不够长远。”
“眼下父亲确实是年岁渐高，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卫将军府就没人了。父亲不能征战但是哥哥却能。哥哥自幼便常随父亲一起征战沙场，本事和经验自然都是有的。如今虽然是被贬为了侍卫首领，无法去父亲的军营中但终究还是得领将令的。而且，父亲一向公私分明，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去参与这些皇权斗争。至于将军府的未来如何我想以父亲和哥哥的本事还不至于托付在我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身上。我将军府是不会受制于人的。所以，皇后娘娘，我的答案依旧是不会变。”
“你！”皇后瞪圆了眼睛：“卫灵桃，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老八也不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皇后冷声道：“连和风儿许下的‘与子偕老’的誓言抛却了。”
与子偕老，这四个字不禁给了卫灵桃当头一棒。
卫灵桃不禁沉眸，幽幽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不过这是我与沐风哥哥之间的事情，我与他已经说清楚了，我……”
“你竟还好意思唤一声‘沐风哥哥’。”皇后不禁冷笑道。
卫灵桃此时却是一声不吭了。
皇后又道：“本宫原以为你是聪明的姑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那本宫也就不必多说了，只是日后你若是遇上了什么困难可千万别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本宫今日所做的一切也是为风儿好，既然你如此偏袒老八不念及旧情那日后也就别怪本宫心狠了。这老八的身份你今日这般糊弄本宫是真的当本宫傻吗？”
“这么些年岁过去一个人的容貌能变几分在那荒山野岭里也终究会变成秘密了。但是这皇室血统可是万万不能混淆的……”
“皇后慎言。”卫灵桃冷言打断：“这八皇子乃是圣上钦定的，这皇室血统您不清楚难道圣上也犯糊涂吗？今日您在臣女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旁人面前提起让旁人留了心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娘娘恐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皇后冷哼道：“那本宫倒还得谢谢你的提醒了？”
卫灵桃垂眸不语。
皇后却道：“本宫的脾性这么些年确实也是变了不少，以前倒能处处忍让，现如今却是不能了。”
皇后笑着抚了抚卫灵桃的手，继续道：“眼下这天色已是不早了，叫灵儿一个人回府本宫着实是放心不下。而且这么些年岁不见本宫也着实想和你交交心，不如今晚你就留在本宫这里如何？本宫差人去府上禀报一声卫将军和夫人自然也就不会担心了。”
卫灵桃自然明白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是拒绝只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今日这皇后娘娘受了气如若不给个机会让她将气撒了去只怕日后麻烦会更多。
自己惹恼了皇后娘娘那么后果自然也得是自己承担，好过日后再连累其他的人。
自己的身份摆在这，想必这皇后娘娘只会小小的惩罚一番不会做的太过分。无论今晚会面对什么，过去了便是过去了，今晚一过，她与皇后之间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卫灵桃不禁笑笑，这样倒也挺好。
只是……
思索再三，卫灵桃终是说出。
“皇后娘娘，臣女还记得小时候来这皇宫初次见到您的情形。当时的您正在御花园里赏花，有一小宫女不懂事冲撞了您，我原以为您会像其他妃嫔一样狠狠的惩罚她一顿。但您却是笑容和煦的扶起了她，并且给她安排了一份好差事。您用您的德行说服了她，而从那日起她便对您死心塌地。皇后娘娘，今日我看见雪鸾姐姐了。”
“你想说明什么？”皇后的凤眉皱起。
“臣女只想说，当初的您雍容大度，娴雅大方。可如今竟然也沦为了权力的奴隶。其实沐风哥哥能被皇上册封为太子自然是因为皇上看中了他的品行和能力。而且，沐风哥哥也证明了他是值得坐上太子之位的。其实满朝上下文武百官哪个不是佩服沐风哥哥的呢？沐风哥哥做事都有自己的推断和猜想，所以，臣女认为，沐风哥哥的事情皇后娘娘您其实不用插手过多的。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若是您仍一意孤行只怕日后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对沐风哥哥会有所影响。而且以沐风哥哥的能力，哪怕您什么都不用做他也是会有作为的。如果您仍动歪心思，我想，这并不是在帮他，相反的是在害他。”
“沐风哥哥也不会希望您这样做。”
皇后听了卫灵桃的一席话明显一怔，那双美眸里也是涌动了些许内容。但她却是并未多说什么，只蹙着眉拂了拂衣袖随后厉声唤来婢女道：
“雪鸾，将卫家姑娘带到本宫后院的莲玉池旁。本宫要好好同灵儿叙叙旧顺便带她去赏赏我这池里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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