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忘叮嘱：“娘，你要是不想做了，就跟我说，我去买，要不你去买也行，家里的钱跟票，都在门口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你要用的时候就去拿。我要是没空去供销社买菜，你就自己去。”
“行，我知道了，我来了，家里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嗯。”
“今天你也不用去供销社了，我跟一宁去。”
“娘，你今天去的时候买点排骨。”
“排骨有什么好吃的，都没点肉，全是骨头，你媳妇怀了孕，还是吃肥肉好。”
林美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韩凌渊觉得脑门疼，他就知道。
“娘，我媳妇想吃红烧小排，你看到有排骨就买，肥肉你自己喜欢吃也买。”
韩凌渊叹了口气，他觉得跟他娘理论买什么，还不如自己去买方便呢。可他娘显然想去，需要解释一番。
“啥？你媳妇不喜欢吃肥肉，这年头还有不习惯吃肥肉的人，你媳妇的口味真奇怪，不过怀了孕的女人，口味奇怪也很正常。”
林美琴很快说服了自己。
韩凌渊脸上全是一言难尽的神情，但是他已经懒得多费唇舌了，他媳妇就是没怀孕，也不喜欢吃肥肉。
他以前也觉得肥肉挺好吃的，但是在他媳妇的带动下，发现很多的确是比肥肉更好吃，他现在虽然不排斥肥肉，也没那么爱肥肉了。
“你媳妇喜欢吃什么，你多跟我说说，我买菜的时候好挑她的口味。”
林美琴坐下来问。
韩凌渊这下倒是不藏私，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然后看到他娘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你媳妇喜欢吃的菜，我没几道会做的。”
一开始她的兴致勃勃的，可越听越气馁，到最后，她有些被打击到了。
她信心都快没了。
韩凌渊失笑，“娘，你就做你拿手的，我媳妇要是不想吃，她会自己做的。”
“那哪能让她做呢？”
“那让我媳妇教你，我很多不会，也是她教我的。”
“那倒是个好办法，阿韵教会我，等回去，说不定我还能当个大厨呢，村里红白喜事需要当主厨的，非我莫属。”
林美琴幻想了下，脸上哪里瞧得到方才的半分气馁，这会尽是信心满满。
韩凌渊：“......”
得得得，他娘有信心就好。
“娘，我们先吃。这大饼油条，你要不要？”
“不要，留给你媳妇。”
“我媳妇都吃厌了，我是特意买给你吃的，你喜欢吃油条。”
“难为你还记得，老大跟老三娶了媳妇忘了娘，可没有一个记得你娘喜欢吃油条的。”
林美琴吃着喷香的油条，感慨了下。
韩凌渊难得为大哥跟三弟解释了一下：“家里的吃食，他们又不管，肯定想着娘喜欢你自己买，只是娘你舍不得。”
“油条多费油啊，又贵，买根油条，都可以买......”
林美琴开始长篇大论说起当家的难跟贵了，韩凌渊也没打断她的自说自话，他大口大口地吃早餐。
他娘就这性子，逮着人就习惯唠叨，也改不掉了，他也没想让她改。
他每个月寄回去的钱，足够他爹娘吃好喝好的，但是他们舍不得，除了存起来，就是补贴家里。
回头问问村民有没有猎到兔子，兔肉也好吃，给他娘尝尝，他媳妇以前也好这一口，现在他不确定了。
韩凌渊碰到崔方军，说想换点肉票，崔方军这会没同意，“你忘了，我家那两老也要来过年，我自己都在跟别人在换呢。我是没有，但是很多人有啊，我带你去换。”
他最近可是陆陆续续换了好些了，也差不多够了。
韩凌渊这才想起来，崔方军的父母今年也要来军区过年。
自己本是要回去的，所以没打算攒肉票。
崔方军带着他去换了不少肉票，韩凌渊领着他去村民家订野兔。
他们两个运气还真不错，昨晚有个村民刚猎到两只，打算拿到镇上去出手的，现在不用去了，被两个人一人一只包揽了。
韩凌渊纳闷地觑着崔方军，崔方军尴尬地笑笑，“虽然他们还没来，但是没规定他们没来，我们家里就不能吃吧。我也馋兔肉了，等他们来了，再过来碰运气。要是我不在，你碰到，都帮我买了，回头我给你钱。都快过年了，要多吃肉，才能过个好年。”
“对了，你说你去京都军区培训的事儿还要我替你保密，这要保密到什么时候啊？真不能跟你媳妇透露吗？”
“不能。”
“哎，保密可真是辛苦，为了你，我连我媳妇都瞒着呢，要是将来我媳妇知道了，肯定赏我一顿苦头吃。”
“最近我得了一瓶酒，回头送来给你。”
“行啊，这事就要保密，我保证口风很紧，一个字也不说漏嘴。”
崔方军见得了好处，立刻改口，变脸变得极快。
韩凌渊无语，小方前天才给自己送了一瓶酒，也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
*
苏韵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她不知道的是，中间林美琴频频往楼梯上看，恨不得她快点醒来。这睡到这个点，早饭还没吃，中饭她到底什么时候做呢？
她都摸不准了。
她跟一宁都去过一趟供销社了，还碰到了一个热情的女人，年纪跟自己不相上下，说是隔壁于家媳妇的娘，她女儿也怀孕了，怀上的时间比自家媳妇早。
那个于家的小媳妇，对自己的态度比对她亲娘还热切，拐着弯打听自己跟儿媳妇的关系怎么样。
林美琴又不傻，她怀疑这个叫李爱红的，跟自家媳妇有矛盾，想挑拨离间找茬。
别人家的媳妇，跟自家的媳妇，她又没脑子进水，偏向别人家的。
她不是磋磨媳妇的恶婆婆，连家里王桂花那样的儿媳妇，她也没跟对方过不去，实在是被对方蠢到忍无可忍才说骂几句。
“娘，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苏韵今天倒是真睡过头了，虽说她有时候也睡到十点多，那是她以前上班，周末补眠才睡那么迟。最近，她都是九点醒来的。
可能是昨晚跟韩凌渊玩得有点过头了，导致今天这么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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