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牧非檀率先转身。
这是要他跟上的意思吧！
那他的小命岂不是保住了！
淮生难言激动，赶紧踢上长靴，抓了一件外袍大步跟上。
时值初夏。
傍晚的红霞将天边染得艳艳。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千瑕宗大门走，中间还有一柄镶嵌华丽宝石的飞剑。
“zuozuo~”
走了好一会，淮生看着前方摇头摆尾的神气飞剑，终于还是没忍住唤了出声。
前方带路的牧非檀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步伐依旧。
飞剑：“？”
这么敏锐果然是剑灵吧，淮生看着前面停下的飞剑大喜，赶紧凑上去压低声音道，“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飞剑上的两颗白晶石闪了闪，转身继续前行。
是他的错觉吗？淮生忙不迭得跟上去，边走边沉思，刚才那两颗宝石闪烁的弧度，有点像翻白眼哎……
待一人一剑来到千瑕剑宗的大门，一身黑衣的酷哥正等在那。
淮生站定，不经意撇头，这也才看见，整个宗门所在的山头都被一个闪烁淡淡光辉的光罩笼在其中。
他有些好奇，可思及一路上走来看见的尸体又噤了声。
而就在他犹豫踟蹰的片刻，一阵地动山摇后，光罩内隆隆作响、土石翻飞，千瑕宗炸了。
这架势，得是多么大仇多么大恨啊。
淮生被这杀人灭口还要炸坟的架势震惊，猝不及防被晃倒在地，跌了个屁墩。
待震动结束后，他赶紧飞速爬起，装作若无其事。
岂料，这一幕早就被身边的男人尽收眼底。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牧非檀问。
“说什么？”淮生生生止住想要拍衣服的手，不耻下问。
夜色上头，山间吹来了凉风。
提问者依旧没有说话，淮生裹紧外袍，认真的想了想，“我们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牧非檀看了他一眼，扔过去一个小瓶。
巴掌大的精致长颈瓶，通体碧色，淮生接过它，满脸兴奋，“这就是传说中的辟谷丹吗？”仙侠世界的必备单品。
“你们异界之人，对这里的一些事物倒是清楚。”
先前搜魂所得的信息让牧非檀倍感兴趣，那些能上天入地的凡人造物更是让他觉得神奇。
淮生拔掉小瓶的塞子，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辟谷丹放进嘴里嚼啊嚼，“我们那有很多小说，唔，就是描写修仙世界的话本，里面很多设定都大同小异。”
“哦？”牧非檀洗耳恭听。
“像是修仙的等级，每个修仙者都向往的飞升，还有一些秘境里的异兽异宝和修炼功法传承之类，都大差不差。”咽下嘴里没有味道的辟谷丹，淮生兴致缺缺的把瓶子捏在手里把玩。
“不过关于飞升我们那倒是有一个设想。”他陡然想起补充道。
此言一出，牧非檀和飞剑都被勾起了兴趣。
古往今来，飞升成功的修仙者寥寥无几，甚至化神期已经少见。
那些合体、大乘直至渡劫期的修仙者更是百年难得一出，每一个都是背靠着强大的家族或是宗门，用无数丹药和秘宝功法堆积而成。
而牧非檀此刻虽距离飞升相差甚远，但他已经是炼虚境后期，到了合体期的临界点，虽说金丹期后的每一个境界都前进艰难，但他对飞升势在必得。
在一人一间的注视下，淮生道，“我们地球讲究科学，在已经探索过宇宙奥秘的前提下，我的建议是不要飞升，毕竟外太空没有氧气，地球大气还有压强，就算修仙者钢筋铁骨的也很难活着下来。”
牧非檀细细思索着初闻的陌生词汇。
“你们这里有飞升之后下界的仙人吗？”事无绝对，淮生秉着严谨的态度发问。
一旁，飞剑的剑柄都快摇出花来。
“确实未曾听闻。”牧非檀眸色渐深，“上次有人飞升已经是七百年前，之后那宗门靠此盛极一时，但近两百年已经没落。”
淮生好奇，“哪个宗门？”
“千瑕宗。”
“……”
淮生抬手指了指距他不远的一块刻字石碑，上面朱红的千瑕宗三字在夜色里清晰可见，“你是说你刚刚灭门的这个？”
“是。”对方神色淡淡。
还是！淮生都无语了，“你不是想飞升吗，为什么不留个活口啊，就算是报仇也不能这么……”
他说话的时，牧非檀未曾开口辩驳，只是静静看他。
淮生说着说着也回过味了，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不会就是那个活口吧？”
可他只是个冒牌货啊！
“千瑕宗已经没落，这些年都未曾出过什么惊艳人物。”牧非檀的言外之意相当明显，他不屑于去翻垃圾堆。
淮生稍稍放心，看了看四周昏暗的山林，吸了吸鼻子，“那你大仇得报，我们就此别过？”
他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意思写在了脸上，就等牧非檀“嗯”上一声就撒丫子开跑，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一声肯定。
或许这就是默认吧，淮生沉思着古人确实羞涩，对他供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改日再聚。”
说完，青年就一百八十度转身，像只轻盈的蝴蝶一样振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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