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收了三颗杏，走到半路的时候自己吃了一颗。
这一切被跟着的苏良瞧了个正着。
他忍不住腹诽。
“一边瞧不起天上的神仙，一边又悄悄跑到人家后院里摘杏。”
“摘了人家的杏子不说，自己还吃了。”
“且看你拿杏做什么，别是假私济私。”
不出所料。
玉鼎真人离了大山，一路向东，到了钟南山一带，落下云头。
苏良没有追进山。
这里有个大能云中子！
这老道一柄木剑差点斩了妲己，足见实力。
一个玉鼎已经让他心生惊惧了，再来一个云中子，麻烦就大了。
“也不知道玉鼎在里面能待多久。要是久坐，我就先回去。”
苏良计议已定，“最多等他三天！”
结果不到一天，玉鼎就出来了。
出来后，那两枚杏子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苏良大概猜出来那杏子的去处了。
他看了一眼钟南山，收起心思，继续跟踪玉鼎真人。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跟踪狂。
细说下来，苏爷还是挺有跟踪天赋的。
以往是在沟子乡跟踪寡妇，现在是跟着玉鼎真人。
都是生怕被对方发现，并无本质不同。
玉鼎离了钟南山，又一路向南，直到自己的玉泉山，直入洞府，闭门不出。
苏良皱眉。
“这老道不会发现什么了吧？居然带着老子溜了一圈？”
“且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最多再等三天！”
这次，苏良是真的等了三天。
三天内，他都盯着玉鼎真人的洞府，看对方到底出不出来。
结果大门紧闭，还被下了禁制。
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出来了。
苏良点头：“看来这老道是闭关修炼了，那我也该出去忙活了。”
说完，他纵身消失。
金霞洞内。
玉鼎真人猛然睁眼，重重松了一口气。
在祁连山内，他摘杏时，偶然心惊。
默默掐指一算，只觉冥冥中有一股奇异力量在关注他。
让他心惊肉跳。
他原本是打算带着仙杏去寻妖的。
因为突然的警示让他改了主意，去了钟南山。
那股心悸的感觉随之到了钟南山。
后又到了金霞洞……
“是什么存在，竟能让我心惊！”
“明知道是云中子师兄的道场，他都不惧？”
“难道是通天师叔的哪位弟子？”
“这……算是一种警告吗？”
玉鼎真人神色变化。
有心现在就出去寻妖。
但想到自己的谋划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万一暴露了，于师尊名声有损，只得强行按下冲动。
“且先静观其变……”
他缓缓闭上了眼。
……
苏良离了金霞洞，驾云前往祁连山。
循着记忆，他左拐右拐，到了长满仙杏的山崖旁。
作为土地，他对山神这种同宗同源的感知尤为清晰。
尤其是对方的修为明显在自己之下。
他有心藏匿，连玉鼎真人都发现不了。
更何况小小山神。
但偷个，啊呸，是摘两颗杏子吃还需要偷偷摸摸的？
不存在！
苏爷偏要大大方方的！
杏树上杏子还有十几颗。
“不摘完不符合苏爷性格。”
“留一个都是对仙杏的不尊重。”
苏良化作一阵风，飘向仙杏。
伸手去摘时，猛地瞧见树干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吓了苏良一跳。
“卧槽，这树成精了！”
这是苏良没想到的。
不过苏爷不慌。
因为他现在用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样貌。
而是玉鼎真人的！
要偷也是玉鼎真人偷的，关我苏爷什么事？
被大眼瞪小眼的苏良冷哼一声：“你看什么看，贫道杏子没吃够，再摘两个尝尝不行吗？”
说着抬手一个大逼斗扇了过去。
用的正是八九玄功里的法门。
其间加了一个禁制。
让杏树精口不能言。
杏树精眼里泛起惊慌。
几天前这老道来过一次，它居高临下，听到老道跟山神的谈话。
知道老道嫌三颗少。
走的时候还嘟嘟囔囔的。
万没想到，这老道竟然如此下作，偷偷溜回来了！
它想喊，口不能言。
它想动手，又怕惹恼了老道，撅了它的根。
化身玉鼎真人的苏良丝不作丝毫犹豫，招手将十几枚杏子全部卷到怀里。
这才回头冲杏树精喝道：“还看，是不是被贫道飒爽英姿震住了？”
“不怪你，没见过世面。”
苏良驾云离去。
杏树精仍然口不能言。
看着生长了上千年才长出的十来枚杏子一朝之间全没了，它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它想起风中飘来山中猎户的一句话，无声怒骂：“牛鼻子老道，我撅恁奶奶个腚！”
……
苏良离了祁连山，为免意外，故意留了一些“尾巴”——先往西兜了一圈，又往北，最后才是玉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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