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吓得赶紧起身，跪在大殿上，奋力解释，“陛下，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怎敢对皇后娘娘和朝华公主下毒，请陛下明鉴。”
“除夕宴是你一手操办的，不管是不是你，你也难辞其咎。”
“陛下恕罪，臣妾是冤枉的。”贤贵妃的确想杀她，但也不会蠢到，在她操办的除夕宴上动手。此事定然是有人栽赃她，想借她的手除掉慕紫菀，嫁祸给她，一石二鸟。
“何人经手过皇后与朝华的羹？给朕查。”
高展赶紧带人去查，殿里静的可怕，所有人的心都悬着。洛瑞霖同凌殇坐在一起，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难免还是有些怕。
“叔父，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敢对皇后娘娘和朝华公主下毒？”
“皇后娘娘得宠，陛下自回宫后，便不再召幸其她妃嫔，自然有人心生嫉妒。”
“那会是谁呢？应该不会是贤贵妃吧！她不至于这么蠢，会在自己操办的宫宴上下毒，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凌殇也觉得不太可能是她，但也并不确定是旁人。
“等下便会知道了。”
“嗯。”
所有经手银耳莲子羹的宫人，一一被动了刑。宫里的酷刑，非常人能承受，很快便有人撑不住了，将实情吐了出来。
高展回来回禀，“陛下，查清楚了，是容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莹儿，收买了御膳房的宫女，在皇后娘娘与朝华公主的羹里放了断肠草，此物含有剧毒。”
“容妃？”
“正是！”
容妃被禁足，今日自然是没有出席这场除夕宴。
“谋害皇后，其心可诛。”
楚君迁此话一出，便告知众人，他动了杀心。
容妃的父兄，迅速站出来，跪在楚君迁面前求饶，“陛下，容妃娘娘一时糊涂，所幸并未闯下大祸，恳请陛下从轻发落。陛下！臣求您了。”
容妃背后的卢家，她的父亲位居左丞相，乃是先皇的肱骨之臣，楚君迁自然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容妃谋害皇后与朝华，证据确凿，难道丞相还要包庇她不成？”
“陛下！臣不敢，但请陛下看在容妃娘娘为陛下生下四皇子与二公主的份上，网开一面。老臣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好一个从轻发落！”楚君迁阴狠的看着卢相，卢相等人被吓的浑身瑟瑟发抖。
“陛下！请陛下看在二公主与四皇子的份上，对娘娘网开一面。”
二公主赶紧起身跪在楚君迁面前，“求父皇饶过母妃，求父皇了。”
贤贵妃也为其求情，“陛下！求陛下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饶过容妃妹妹这一次吧！”
惠妃随后，也为其求情。“陛下，臣妾也求陛下饶过她这一次。”
楚君迁最终松口了，“容妃谋害皇后，其心可诛，但念及公主皇子年幼，朕网开一面。褫夺封号，降为美人，将二公主四皇子送去寿康宫，交由太妃扶养。”
“谢陛下！”
贤贵妃与惠妃，皆在心中暗喜。如此一来，容妃母子，想要再与她们争，可就难上加难了。
未央宫
楚君迁也没了兴致，便离开了瑶光殿，前往未央宫。
慕紫菀已经准备歇下了，楚君迁此刻却来了未央宫，一进寝殿，二话没说，便拉起慕紫菀的手，拉着她出门。
慕紫菀想要挣脱开，却根本就挣脱不开，一直挣扎着，“你发什么疯？要带我去哪儿？”
“你一定能猜到。”
慕紫菀思索片刻，便想到了他要带她去哪儿？肯定是城墙，楚君迁每年除夕夜都会去城墙。
只是大冷天，慕紫菀不想跑到城墙上吹冷风，她只是搂着女儿早些睡。
“你疯了不成！这么冷的天，去那儿干什么？”
“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慕紫菀无话可说，只能被他拉着上了城墙。
今年的冬天，下了几场大雪，城墙上的积雪不曾融化。
走上城墙，慕紫菀便感觉更冷了。幸好走之前，慕荷将斗篷给她披上了。
慕紫菀被冻的颤抖着身子，楚君迁却一脸欢喜。
“紫菀，这是朕一年当中最想看到的一幕。”
慕紫菀看到远处的万家灯火，对他而言，这是他一生都要守护的。
慕紫菀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好皇帝。
可他们之间，隔着家国仇恨，她绝不可能原谅他。
“为君者，当以天下百姓为己任。朕如今，要做的便是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紫菀，朕没有做错什么。”
“你的确没做错什么，天下一统势不可挡。大燕亡国，也绝非一朝一夕，一切皆有迹可循。可你我立场不同，大燕是我的国，是我的家。皇兄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你灭了我的国，杀了我的皇兄，还有我那么多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原谅你？怎么可能继续与你在一起？”
“如今的我，被迫留在你身边，是我的无奈之举。但楚君迁，你不该再抱有幻想，不该幻想我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
“如果皇嫂还在，如果当日赢的人是皇兄，皇嫂也绝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留在皇兄身边。”
楚君迁握着她的肩膀，质问道：“为何你就是不能放下你的执念呢？天下一统，朕没有做错什么。你是大燕公主，大燕灭国与你毫不相干，大燕气数已尽，此乃天意。”
“是不是天意？我并不在乎，你现在君临天下，我也相信你会将这个天下治理的更好。但我慕紫菀，依旧是大燕公主，生我养我的大燕，那是我的故国，你要我背叛我的国家，我做不到。”
“你杀了我的皇兄，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了你为皇兄报仇。难道你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与你相敬如宾的生活在一起？我根本就做不到，有人能做到，但我慕紫菀就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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