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国CBD（中央商务区）最夺人眼球的商务办公楼里。
坐在会议桌主位的男人一手支着额头，目光漫不经心又隐约透着挑刺的落在对面的汇报项目的负责人面上。
负责人偷偷抬头拭了一把汗。
说好的新上任的ZM集团首席执行官温文尔雅，和风细雨呢？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此时处在暴风中心啊？
负责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硬着头皮汇报完项目走势时，呼了口气：“此次针对教育发展的海外投资意向整体走势汇报就此完毕，谢谢。”
四周原本打算鼓掌的人看到首席执行官的脸色都弱弱的收回了手。
安静且压抑。
主位上的李慕泽把笔轻轻放下，身子后移靠在座椅上，语气不温不热目光却尤为凌厉：“新人？”
负责人刚刚擦掉汗的额头又一次冒出了冷汗：“不，不是。”
“历时三周等来的汇报就单单给出一个全是漏洞大致走势？市场调查，竞争风险，可行性总结这些东西难道还要另外布置给你？”
噤若寒蝉。
“实地考察呢？有派人出差去么？”他又问。
“这，因为涉及的海外城市太多，所以我们选择了具有代表性的几个城市实地考察了一番。”
“嗯。”李慕泽浅笑点头，但嘴角的笑意却很快消失：“你们是去旅游还是工作？”
“……”
李慕泽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环顾一周冷冰冰道：“要想集团给你砸钱就拿出完美切实的方案来，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趁早淘汰掉，不然就你们被淘汰。”
汇报项目的负责人小腿一抖，满心震颤。
“散会。”
项目总监西陌拿着一份项目方案到首席执行官办公室请罪。
李慕泽正在给回邮件，见来人不敲门就进来也没说什么。
西陌笑着拿了张椅子坐他办公桌对面：“听过你要投资到国内？”
“嗯，有什么想法？”
西陌道：“把我的卡丁车俱乐部卖还给我，国内的项目我亲自主导。”
李慕泽凉凉的睐他一眼：“竟然改行了就安安分分的，老想着从前有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是老想着以前的？”
“……”
西陌道：“你要不是老想着以前的，这么多上赶着追你的美人怎么一个的不多看一眼？”
李慕泽没理他，继续回邮件。
“其实国内的教育投资也没有那么大的利润，何至于你要亲自过去一趟？”
“你看不上的利润，够买一百万个你的卡丁车俱乐部。”
“……”西陌一口血卡在喉间。
李慕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来：“怎么不至于我亲自过去？”
“假公济私吧你就，看你能能耐多久。”
李慕泽点了文件发送，这才看向他：“你很闲么？”
西陌卡着那口血在意识里已经吐了出来，额头跳着道：“这是二组的方案，你可以看看。”
李慕泽抱着手臂没接，只道：“那怎么刚刚让你部门一组的人过来汇报？”
“关系户啊，是该在你这里才能吃苦头了。”
“说好听了是借剑伤人，说不好听了就是套路我，西总监你胆子很大啊。”李慕泽假笑着。
“谁让你是我关系户呢是吧？借剑伤人也挺难听的，这是杀鸡儆猴给你立形象啊。”
“我要是需要你给我立形象，这个位置直接给你。”
“……你丫的，就是得瑟。”
李慕泽懒得跟他争辩：“你手里项目你要觉得可行就申请经费，关系户。”
西陌叹口气，最终提醒道：“你刚上任，冥伯还很关注你。”
“嗯。”
“就嗯啊？”西陌瞪眼。
李慕泽也叹口气：“那还要怎样？他就算不培养我，我也未必不能坐到这样的位置。”
“那你派人调查小汐近况的事情也收敛一点啊。”
李慕泽神色微冷：“我和他现在是利益捆绑体，他拿不了我怎样。”
五年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高三学生。
他现在只肯接手冥伯明面上的商业，当然也算扼住一条蟒蛇的七寸，而那些说不清不楚的产业李慕泽不碰，冥伯也拿他没辙。
从前是李慕泽必须信服他，但现在却不是！
西陌怔了怔，才转移话题说：“那我申请经费，你记得签字。”
“嗯。”
西陌走后。
一份压缩文件传了过来。
李慕泽手掌附在鼠标上，指尖微动，压缩文件里的照片被放出来。
五年未见的女孩，神采奕奕的笑颜宛在目前。
但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
叶汐从魏央家里离开，回到了自己还没退租的小公寓。
大学期间她都是一个人住，因为刺绣特别需要安静。
也……或者说她内心因为等待而没法平静，导致她急切的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安抚她躁乱的心，让她一心向画。
人心不定，但环境至少能治愈一部分。
她踢掉脚上的小白鞋，赤脚移动到沙发上顺势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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