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灵师尊轻咳两声，抬手之间，长葛的令牌便系在了齐渊的腰间上。
“事已至此，就这样吧。”豫灵师尊朝着礼仪司管点头欧，让人赶紧将这场闹剧结束。
免得等会儿有人不服气闹起来，就不好收场了。
“今日峰主令牌已全部发出，收徒仪式到此结束。其余未被分配的将自动轮签到各峰当弟子。”礼仪司管刚说完。
豫灵师尊便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席位。
权利最大的走了，接下来的人也跟在后面，纷纷离开。
清歌见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抬袖一挥，殿堂之上的无木盆便失去了踪迹，刚准备抬脚走，就看到自己的师弟硬撑着身子朝齐渊走去。
“木灵根？”长葛走这几步，气有些喘不过来，刚刚莫欢度给他的灵力，不过是让他稍有力气罢了。
齐渊闻言点头。
长葛抬手抚上人的手腕，眉头紧锁，“你这脉象怎么那么混乱？”
“弟子不知。”齐渊被人扯着不好行礼，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长葛看。
不得不说，面前这人还真是好看。
长葛对自己的弟子呆愣的目光说不上有什么排斥，只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挑了个跟自己相似的灵根，偏偏这资质有点低啊。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好养着，慢慢来，应该能够有所成就。
“好生养着吧。”长葛松手，抬起自己的衣服摆子，“可知道我的峰在哪？”
“弟子惶恐……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进入凤玉门内环。”
齐渊拱手弯腰，额头上冷汗布满，生怕自己有哪一句话惹得面前的师父不悦，直接将他从内门踢出去。
自己本来就是个废灵根，资质又不好，如果还愚蠢不是人眼色，那今日入门，明日就被赶出去了。
长葛刚准备说什么，看了眼齐渊的脸色，知道他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心里有些懊悔，摆摆手，“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找。”
“好。”
“嗯。”
长葛准备走的时候，转身跟清歌他们告别，眼神瞥过莫欢的时候，没有多加停留，冷着面便离开了殿堂之上。
刚刚还满是人的殿堂，这下子只剩下几个人。
莫欢如同中了冰冻之术一般，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眼眸转动，手紧捏着自己的裙摆。
泪水直接从眼眶中流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清歌见人此般模样，心中难受，抬手将师尊施在莫欢嘴上的法术解开，走上前，拍拍师妹的肩膀。
“自己想开点，长葛性子本就凉薄，你就算再怎么对他好，他都是这副模样，靠太近了，反而惹人烦。”
“师姐……”莫欢的声音中满是悲哀，泪水止不住地流着，却因为内心的担忧而不敢放肆哭嚎，嘴角硬生生扯了个难看的笑容，指甲深陷肉里。
清歌等了许久，等到快忍不住手酸准备直接走的时候，听到了人的回答。
“师姐，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清歌定定地看着莫欢。
莫欢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眼里面都是充满光芒的，闪耀万分，从未像现在这样，脸上带着泪水，眼眸中却灰暗一片，就像是……全然无了希望一般。
清歌讪讪收回手，不敢多说，只能叹气道：“你自己能够想开是最好的。”
爱情少有两全意，不同便走不到一起。
能够在现在看清，也算是莫欢的一大造化。
“你能自己回去吧？”
“能。”
“那我可就不管你了。”清歌试探地往外走了几步，见莫欢的确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行，那你自己慢慢地走回去吧，我先带着我徒弟走了。”
“好。”
莫欢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桃花眼微微眯起，模样恰似一只得了宠的小狐狸，除去满脸的泪痕，倒也算得上好看。
只说脸。
清歌点头，朝着站在一旁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徒弟勾勾手指，示意人跟上自己。
·
清歌跟长修刚回到峰上面，一只雪白的毛团子就从暖和的屋子里面滚了出来。
在铺满花瓣的地上来回滚动着，咕噜咕噜就滚到清歌的腿边，四肢伸展，探出了头来，明亮且大的眼眸灵活的转动着，眨眨眼就跳上了清歌的肩头，双爪搭着，轻声嗷着。
“你也醒了？”清歌伸手逗弄着自己的随手捡回来的小兽。
她前不久下山游历的时候顺手捡回来，让手下的人管饭就没再多加理会这小兽，连名字都没有就去了洞内刻苦修炼。
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了收徒大典，连着小兽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
“嗷。”
听到小兽的叫声，清歌只当它应和了自己，没有多说，眼微敛，端着一副清高模样，撇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长修。
“你想学什么？”
“弟子不知。”
“杀人无形还是静心修行？”清歌说的轻松，眉毛微挑。
仿佛杀人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杀人无形，注定双手沾满鲜血，但是法力自然是高强无敌的，名字可震修仙界。”
“静心修行，其道漫长不可望，名气低，在这条路上也就难有突破。”
林长修眼波微动，对清歌说的话不是很懂。
“弟子愚笨，还请师父明说。”
清歌撇嘴，“修仙的嘴上面说着要以和为主，可那个成就大的手上面没有沾染过鲜血？”
“说是没沾过的，不是没出息的，就是说了谎。”清歌伸手将肩头上的小兽捧下来，轻轻放在地上，让它自己玩去。
“你想走哪条？”
许是清歌的眼神太过于冷厉，吓得林长修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额角的细汗冒出，浑身止不住地发了个抖。
林长修紧咬着后槽牙，冷着面，“弟子就算再愚笨，也不会让别人的生命为自己的前途大道做出牺牲。”
“自然是选择后者。”
忽地，清歌露出笑容。
“选后者就对了。”清歌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本子，扔给林长修。
“我研究的心法只适合不浮躁的人，一旦你生出杀意，可就是没有办法挽回的走火入魔。”清歌调侃道：“不过看你这幅模样，像是也不可能走火，你还是好生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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