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真的要去京都吗？”
秦福匆匆追上秦昊的脚步，脸色担忧问道。
秦昊停下脚步，道：“不管是为父亲报仇，还是为这北凉，我都该去趟京都。福爷爷不必为我担心，这世间，无人拦得住我。”
“其实……”
秦福这回没有再拦着秦昊，忽然跪在地上，“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在瞒着殿下。”
“和我父亲的死有关吧？”
秦昊道。
秦福愕然，“殿下你怎么知道？”
秦昊轻笑着将秦福搀扶起来，道：“难道没有人和福爷爷你说过，你很不会撒谎么？”
从他第一次问秦福，自己父亲为什么突然呕血时，秦福回答是旧伤复发。
这个回答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秦昊已然看出来秦福的神色不对。
只是那时候他知道秦福是不想自己掺和进这个漩涡里，所以才没有逼问而已。
如今秦福既然主动提起这件事情，那显然是认为自己已经有实力去调查当年的真相。
秦福眼眶有些泛红，道：“当年，王爷去京都的时候还好好的，在回来的路上却是突然呕血，身体陡然恶化。我在路上请郎中给王爷看过，郎中都没能瞧出毛病，只说王爷是脏腑受损。王爷说是旧伤复发，但我记得王爷以往并无内伤，所以我一直都在怀疑，是不是有人给王爷下了毒。”
“下毒？那你觉得是谁？”
秦昊皱眉道。
秦福道：“王爷回北凉之前，去过旧相贾哲家中，和贾哲饮酒。”
“贾哲……”
秦昊皱着眉头呢喃。
说起贾哲，也是大楚家喻户晓的人物。
是除去大楚开国老丞相魏巡之外，仅有的一位大楚丞相。
此人宏图大志，不仅仅能力出众，手段同样惊人。
如果说老丞相魏巡是替大楚横扫七国奠定了根基，那么贾哲，则是以谋士身份帮助楚皇完成了霸业。
当年征伐期间，不管是后方还是前线，各种政策都有贾哲的影子。
文有贾哲，武有秦覆山，便是当年李天民的左膀右臂。
若非当年非武将不得封王，大楚的异姓王，怕就不仅只是四位了，肯定得加上贾哲的名字。
后来大楚一统天下，老丞相魏巡归隐养老，被封为宋国公的贾哲当仁不让接管中书省丞相之职。
执掌中书省后，贾哲又接连提出“固边”、“肃清江湖”、“养民”等诸多国策。
使得大楚国力蒸蒸日上。
连那些个旧七国归降的老臣，都有不少对他心悦臣服。
最为难得的是，贾哲在实现自己报复以后，竟能够做到急流勇退。
在还算壮年的时候，主动提出让李天民取消中书省制，请辞中书省丞相之职，以宋国公身份搬到两浙西道归养。
就是那年，秦昊刚好到国子监读书，还按着自己父亲的意思去拜访过贾哲。
贾哲，是秦覆山的私交好友。
“福爷爷，你觉得他的嫌疑最大么？”
秦昊忍不住问秦福道。
他着实意外，贾哲那样浑身儒生气，只求名流青史，不求锦衣玉食的人，难道会不顾情义，害自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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