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九千岁选的话，九千岁会选什么？”越如歌随着慕容止一道往前走，随意问了一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和慕容止也差不多变成了朋友，有许多话，越如歌也不似从前避讳。总还是要问一问的，如今自己已经知道了是越厉升杀了自己，如果慕容止的确对宋小九爱得深沉，自己也该早点
退出，早日让有情人在一起，免得中间隔着自己这么一个有名无分的督公夫人，反而麻烦。
选谁吗？在家国天下、江山社稷和宋小九里面选谁吗？
慕容止轻声一笑，勾了勾唇，揉了揉越如歌的手，神色自然道：“当然是选夫人了啊。”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夫人觉得本督是在开玩笑？”
越如歌仰头看着慕容止的眼睛，在那一刻，越如歌好像的确看不出来，慕容止的眼睛里，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越如歌别开了头，却听得慕容止在一旁幽幽开口，“本督又不是傻子，夫人乃是本督明媒正娶的妻子，本督当然要把夫人放在第一重要的位置，要不然，夫人哪日要是不喜欢本督了，爬墙走了，本督岂不是
要伤心一辈子吗？”
越如歌侧脸一热，慕容止本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存在，冷不防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叫人心头一软，面红耳赤。
“有一句话，不管夫人信不信，本督都是要说的，”慕容止盯着越如歌的眼睛看，沉静如水的眸子里满满都是笃定，“本督对那宋小九全然没有任何想法，本督爱的，只有夫人一个人。”
慕容止的神情很难让人不相信，可是越如歌也没办法劝说自己相信他。爱她？慕容止为什么会爱她呢？他们两个才见过几次，从前他与宋小九，那可是大江大浪都过来了的。
但是……越如歌不得不承认，慕容止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头，真的跳了一下。
其实她对慕容止，也早在不知不觉间，多了点莫名的情愫，只是她还能控制住自己，控制住自己不去喜欢慕容止，不去喜欢喜欢宋小九的慕容止。
“走吧，夫人。”慕容止握住越如歌的手，微微用了几分力，像是希望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影一跟在二人后面，看着夕阳将二人背影慢慢拖长，心里忽然有一种想法——也许影二是对的，越如歌和九千岁，真的很般配。
他们都是英雄，也都是美人儿，只是不知是不是上天不垂怜，叫他们经历这许多波折，可是仔细想想，谁又不是满身风霜呢？
只是再艰难，日子还要过，再痛苦，也还是要爱人。
慕容止和楚玄澈算是翻了脸，而宋小九也就在皇宫里住了下来，楚玄澈本还提心吊胆，但是朝堂上的事情慕容止照旧是一样不落地帮他办着，只是自打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宫来看过他了。
楚玄澈想，慕容止是不想看见宋小九。从前差点死在他怀里的爱人，如今回来了， 就因为他有了新欢，就可以直接把宋小九抛到脑后去？楚玄澈越是这般想，就越是心疼宋小九。这几日，宋小九住在宫中，楚玄澈差不多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让常乐给宋小九送去了。而如今，不知是不是对慕容止死心的缘故，宋小九对楚玄澈也越来越亲近，楚玄澈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看
见宋小九，死死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可是楚玄澈就这么维护宋小九，却还是出了事。
那日楚玄澈正躺在床上午歇，忽而听得外头有人说话，楚玄澈本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听得常乐压低嗓音道：“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能等着皇上醒了再说！”
“公公，要是姑娘出了什么差池，回头皇上难免也要怪罪下来的！”楚玄澈听了出来，这是宋小九身边那个小宫女茯苓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和常乐有点像，十分好辨认。
楚玄澈从床上爬了起来，轻咳两声，“常乐，怎么了？”
“皇上醒了，”常乐恶狠狠剜了茯苓一眼，“叫你小点声，要是叫皇上不舒服了，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茯苓倒是不怎么在乎，她本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主，现在又跟在宋小九的身边，更是主仆一条心，她在宫中浸淫多年，这宫中的人情冷暖，她最是清楚了。
楚玄澈喜欢宋小九，所以现在宋小九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自己跟在宋小九身边，只要做好了，来日就是无限的荣华富贵。
“皇上，您身子不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常乐赶紧跑进去扶楚玄澈，这几日楚玄澈的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可真是经不起折腾了，“您快躺下吧，这才睡了一刻钟。”
“小九怎么了？”楚玄澈咳了几声，不肯躺下，只问茯苓道。“回皇上的话，刚刚百里扬冲撞了姑娘，姑娘还没说什么呢，百里扬就先欺负起姑娘来，姑娘本不想和百里扬计较，结果百里追也跑过去帮着百里扬，现在姑娘正被二人一起欺负呢！奴婢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来叫皇上去救姑娘啊！”
楚玄澈心头一惊，赶紧掀了被子就要起来，常乐赶紧在旁边扶了一把，“皇上别急，宋姑娘不会有事的。”
“皇上！姑娘被百里扬打了一巴掌呢！”茯苓哭哭啼啼开口，先行为宋小九打抱不平，在楚玄澈心里种下一个宋小九很委屈，百里扬盛气凌人的印象。
在楚玄澈的坚持下，常乐只好扶着楚玄澈过去。
刚刚走到拐角处，楚玄澈就已经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宋小九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百里追将百里扬藏在了身后。
茯苓赶紧小跑过去，哭喊了一声，“姑娘！皇上来了！您别怕！”
经由茯苓这么一提醒，宋小九便知道，楚玄澈已经来了，赶紧换了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你怎么把皇上找来了！”宋小九呵斥了茯苓一句，然后转身对楚玄澈行礼道，“皇上，不过是一点小误会，不值得您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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