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于欢欢的讲述，秦渊也沉默了。
她这一生太过颠沛流离了。
可能少女时期，身为帝朝公主，前呼后拥是幸福的，同时也是位于山巅之上的，但随着青鸾帝朝的覆灭，他父帝的死去，仇人的追杀，她却是跌落到了低谷，被迫逃到了这贫瘠的北荒州。
而嫁给秦皇之后，原本以秦皇的绝顶天资，是有着复仇的可能性的，可偏偏秦皇又渡劫失败身受重创。
等孩子出生又偏偏是双生子，而这短短的十多年间，他的夫君身陨了，秦明也间接的死在了秦渊手上。
这一切的一切，加之她背负的责任，似乎都让她太过的累了。
感受着于欢欢身周的暮气，和那发自心灵的疲累，秦渊只觉喉咙微微发涩，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今日来是与你道别的。”于欢欢忽然道。
秦渊看向她，双眸中并没有太多惊讶，他自于欢欢这一身朴素的穿搭上大抵猜了出来。
“去哪？”他问道。
“回中央神州，当年我青鸾帝朝有着不少散落的臣子，他们都极为忠心我青鸾帝朝，我想要去找寻一番。”她轻声道，双眸带着一丝坚定之色。
“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应该只想着依赖别人，女子又如何？我为何不能亲自复仇呢？中央神州也不是没有女帝，我的资质又不差，还有着青鸾帝朝的旧臣，我为何不能重新开辟一个王朝？我相信终有一日也能成就帝朝！然后亲手复仇！”于欢欢轻声道，声音中却有着明悟与坚定。
秦渊看着于欢欢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可以的。”
于欢欢一愣，那苍白的容颜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笑意，这是秦渊第一次见到她笑，很美丽，也很动人。
“嗯。”
于欢欢轻轻起身，便要向着黑龙宫外而去。
秦渊扭头看向于欢欢的背影，心中忽有一股冲动。
“母亲，前路艰险，还请慢行！用不了多久，大秦会入主中央神州！”
此刻于欢欢已经快要走出黑龙宫门外，一道清朗之声忽然自她身后响起。
于欢欢身子一颤，双眸瞬间湿润，她缓了缓，向着黑龙宫外而去。
“白鸟是我的亲信，她那里有着我留给你的东西，她在清宁殿。”
于欢欢的身影已经消失，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是传入了黑龙宫内。
“唉......”
一声叹息响彻黑龙宫内，其中充斥了诸多情绪，极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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