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狐疑，到此时的不对劲。
阴间公交车？
想到这里，我心底一惊。
整个车厢安静的瘆人，后面车厢的七八个人皆面无表情，行为呆愣木讷。
公交车师傅笔直的坐着，尸斑的手握着方向盘，面色蜡黄，慢慢转为青黑。尤其双唇黑的发紫，瞳孔凹陷，眼珠子硬生生在慢慢剥离凸出。
上了阴间的公交车不到终点是不会停的。
我扶着头顶的扶手，一个用力，扶手软软的，像纸一样变形，脱离。
这是纸公交？
我低头看着脚下，被脚踩的车厢地面也慢慢扭曲变形。
公交车穿过大街小巷，我张开嘴想呼救，硬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像哑巴一样，只能看着人群，瞪着双眼，乞求用眼睛来呼救，奈何，没有任何人看到我。
才十分钟的时间，长的如一个世纪漫长。
公交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我想迈开步子下车，双腿挪不动分毫。
“阿离这孩子，手机打不通，都吃饭时间了，还不回来。”外婆在小区大门口徘徊，口中呢喃自语。
我看到了外婆，呼喊无声，四肢又动弹不了。
车厢后门的车门嘎吱打开，坐在车厢后面的七八个人动作迟缓，一步一停顿的下车。公交车师傅发动油门，公交车发出轰轰的声音。
小区大门口，出来十来个人。
他们。。。。。。是空车肇事案的死者，我一眼便认了出来，他们瞪着死不瞑目的大眼，个个惨不忍睹，断手的，断脚的，头破血流的，被烧焦成黑炭的。
他们向我索命来了？
“外婆。。。外婆。。。”我拍打着车窗，大声呼救，虽然明知道外婆根本听不到，虽然也知道我的这些努力是徒劳的。
“喂，叶子啊，没，还没找到。你有没有那个南羽的电话，好好，你发给我。”
外婆面色焦急，拿手机的手都颤抖的差点掉了。
“喂，是小羽吗？我想问阿离的事。对，她还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这样啊，那算了，谢谢。”
外婆挂上电话，喟叹在小区门口徘徊寻找。
外婆仿佛又苍老了，背驼的更厉害了，脚步迟缓，却还不停止脚步的四处张望，就盼我的身影出现。可，我明明就在外婆正对面，外婆的一切落入我眼里，我泣不成声。
小区门口出来的十来个人，离我就一条马路的距离。
他们开始露面目狰狞，凶神恶煞。
南羽开着车直接驱入小区大门口，往十来个人身上碾压，十来个人动作停止，缓缓的扭过头，看了眼开着车的南羽，几秒功夫，又直勾勾的望向我。
“奶奶，阿离没回家吗？”南羽看到在门口的外婆，直接就下车，保安催促他把车停进小区，他也不理。
外婆垂泪，倔强不想搭理南羽的心理开始瓦解，“是啊，找不到她我们都很担心，就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的，奶奶您想多了，好了，您先回家，我到处找找，别担心。”南羽柔声安慰，哄着外婆往小区里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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