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您可能看不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艺品罢了。”莱科的语气有些萎靡。
连医生这种存在都对她这么说了，基本可以排除这是咒器的可能性。
“很遗憾，莱科小姐，我不能收。”医生摇了摇头，随手将博科摆放在了柜台上，发出啪的一声，他听见了但是没有在意，他在思考。
真的是红包啊。
但是患者的财物，除了应得的部分，其他不能收。这是医德。
莱科苦笑，脸色显得有些黯淡。
看来自己是白忙活了，就只是一个工艺品罢了，为了调查那个遗迹，付出了几个人的性命才得到。
全部都白死了。她有些想哭。
“好吧，我这就把医药费给您...”
“等等。”医生严肃的声音响起，“如果我给你打折，现在还来得及吗？”
“什么？”
莱科有些蒙圈的看向柜台上的博科摆，只见这个珍贵的工艺品猛然从底下展开，仅剩一个金色的摆锤还挂在医生的手上。
...
是因为自己...是僵尸的力量太大了吗？可是早就已经做过练习了啊，应该能控制得很好才对，可是为什么...林科觉得有些尴尬。
就是往柜台上放了一下啊，真心的，就是放普通茶杯那样用力。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把病人家属的东西搞坏了，林科只能问问这个工艺品的价值了。
希望赔得起，林科在心里想着，他此时绷着脸，以此掩盖内心的尴尬。
“我好像把这个东西弄坏了。”
莱科快步走到柜台旁边，平常半睁开的眼睛瞪了出来。
坏了？不可能，鉴定科那群疯子承认的材质坚硬，那强度起码是经过子弹射击的。
等等。
从分离的光滑边缘可以看出，外壳...好像是个容器？难道说？
“请，请让我看看！”
莱科激动了起来，她从面色从容的医生手中接过那摆锤，上面散发着淡淡的以太波动，上面的雕刻乍一看很清晰，但是越看越发的模糊，闭上眼，仿佛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连忙停下了。
再看就掉san了，莱科取出怀里的圣水瓶子——对策局每个成员都会携带这种玩意，方便好用——滴在了摆锤上方，发出了极其淡的光。
没错，这确实是咒器，摆锤是金子做的，纯度极高，以太不断环绕，是极其强大的咒器。
最重要的是，医生没有因为她不识货而收起来，而是慷慨的帮她用正确的方法取出了咒器。
何等的大公无私！
这不仅证明了莱科那一次调查是成功的，更是为她解除了心结。
自己的同伴并没有白死。
至于之前医生说的那句“不小心弄坏了”的话。
那一定是为了想逗她一下，真是的，何等的恶趣味。
在林科的视角里，平时因为冷静，亦或者是太困而一直吊着眼睛的莱科小姐，突然和打了鸡血一般捧起了摆锤，眼眶内充盈着泪花。
怎么能让女士哭泣呢？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绅士应该做的事情。
昂贵的工艺品受到了破坏，换做是谁都会这幅表情吧。
“噢，莱科小姐，你说过这是占卜道具。”林科的脸绷的更加紧了，锁定在了面带微笑的状态。
“光明神在上，能告诉我是怎么操作的吗？”
莱科怔了一下：“您是要示范一下吗？”
林科头皮一麻。
我不会，我错了，自己其实根本不会安慰女性。
但是此时也只能霸王硬上弓。按照自己以前看过的某些风俗知识，好像有关于摆锤的占卜理论...嗯，保罗的触手又绕上来了，这给了我一些安全感。
“我记得有一种占卜的方法。”林科努力露出一副和善的面容，“像这样将摆锤静止垂放，随后心中默念想要占卜的内容，若是和想要占卜的结果一致，就会呈现顺时针摆动，反之则是逆时针。”
神秘学的知识！还是如此的详细。莱科见过占卜学者，通过纸牌或者水晶球来得知部分想要的结果，但是基本都是模糊而微小的。例如占卜自己丢失的物件，如果丢在了下水道里，就会提示“湿润的”，“肮脏的”等等字眼，这占卜学者的能力也仅限于此。
强大的占卜往往是简单有力的，就好比两国交战，提前占卜此次的结果，得到准确的回答，就能够无往不利。
“那就占卜一下莱丽丝的病症能不能康复吧。”林科说，随即控制肌肉，缓缓的摆动金色的摆锤，这些肌肉有着练习用滴管偷偷往茶内加鲜血的基础，细节到看不出来。
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会信这些迷信的玩意吧，其实不止这个世界，原来的世界也是会信，受众不同罢了。
摆锤顺顺当当的朝着顺时针转了起来。
“你看，这不就成了？”医生看着转动起来的摆锤，举到了莱科面前。
“谢谢你，医生大人。”这下算是吃了定心丸，莱科笑了起来，“您的占卜技艺也是极其的超凡。”
神秘的存在居然当面给她示范了咒器的操作，这可是比对策局自己摸索强上百倍，如果这一位存在能够帮忙在对策局干活...
莱科猛的摇摇头，不行不行，简直是得寸进尺，对人类有善意的神秘已经很少了，怎么能要求更多？
“那么，尊敬的医生，占卜的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占卜还要代价？林科有些哭笑不得，你们搞个迷信还要搞这么多东西？怕不是闲得慌。
“代价这种东西，对我来说，等于没有。”他回答，“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时间吧。”
占卜的结果都需要时间来证明，这大概就是唯一的代价了吧。
“时间！”
什么！居然需要自身的时间为代价吗？莱科仿佛找到了什么新大陆，她有些喘不过气。
这样强大的咒器，不是人类能够使用的，只有医生这种寿命悠久的存在才能承担使用的代价。
说起来，对策局一开始没有识别出这件咒器的使用方法，鉴定为工艺品。
而现在，占卜所需要的代价又是常人难以接受的，就算得到了它也难以使用。
简直就是命运的安排，要这件咒器留给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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