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是干啥呀？你误会了，桂桂不是那个意思！“周志涛赶紧解释。
“那你们这是？”
“娘，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桂桂拉着婆婆坐下来。
程桂桂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桂桂，你一个人怎么能干那么重的活儿呢，我不同意，我身体不好，帮不上你的忙，志涛也不在家。”杨素珍摇着头说。
“娘，我是这样想的。”程桂桂把自己的想法儿说了一遍。
杨素珍想了想说：“这方法也行，村上的男人都出去打小工，做体力活，一天两块钱，你要是能赚出这些钱来，也不是不可以。”
“娘，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程桂桂兴奋地说。
“买车，买牲口，这得不少钱，可咱们也没那么多钱呀？”杨素珍犹豫地说。
“娘，钱的事，明天我和志涛去找他同学，问问能不能给信用社贷款。”
“我去给你拿点钱！”杨素珍起身就要出去。
“娘，你的钱自己留着吧，我和志涛想办法。”程桂桂赶紧说。
杨素珍说道：“现在各家都在努力挣钱，娘支持你，咱们能凑就多凑点，信用社的钱不要利息的呀？”
她从屋里拿出三百块钱递给程桂桂说：“家里就这些了，你先拿着用去吧。志涛，桂桂想挣钱是好事，你要多支持她，好了，你们两个赶紧去休息吧！”
周志涛没想到娘这么痛快的把钱拿了出来，看来她是真的信任程桂桂。
“你去休息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程桂桂说道。
“我和你一起收拾！”周志涛脱口而出。
一个人收拾碗筷，一个人扫地，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刚收拾好，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咚咚地响。
“这么晚了，谁呀？”程桂桂正要往外走。
“外面黑，我去看吧！”周志涛说道。
程桂桂看着周志涛高大的背影，心里想：这个男人还不错，脸没那么冷了，倒是挺招惹喜欢的。
“志涛哥，志涛哥……”外面的声音叫的很急。
程桂桂匆忙也出了灶房，来到院子里。
“志涛哥，我哥家孩子，孩子病了，我爹，我爹说，你是大夫，请你去看看。”一个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金波，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他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突然……就喘不上气了，憋得脸紫红的。”
周志涛听见一阵脚步声跑回了屋子，程桂桂拎着他的包出来了。
“志涛，你快去看看！”她把包往他怀里一塞。
周志涛跟着高金波大跨步地走了。
程桂桂也睡不着，也跟在后面去了支书家。
支书高清水满脸愁容，急的直跺脚。
高家的几个人围着，呜呜的哭。
“志涛，你快去看看！”高清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围着的人主动闪到了两边，就见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孩子已经不哭了，死死闭着眼睛，脸已经成了青紫。
周志涛问道：“吃了什么东西？”
“晚上吃的荞麦面条，……吃完还出去跑了两圈，回来后，回来后就又哭又闹的，不一会儿气都喘不上来了。”少妇哽咽着说。
志涛让她把孩子放到炕上，他翻看眼皮看看，又摸了他的脉，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周志涛板着脸问：“孩子还吃其他的了吗？”
“没有！”妇人一看周志涛的样子，觉得孩子凶多吉少了，哭出了声音。
周志涛看孩子的小手握的死死地，他把孩子的手扒开，看到手里一个小小的青枣。
“啊，我没看到他吃这个呀……”妇人的话没说完，周志涛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
“你怎么看孩子的，孩子吃了什么东西你都没看到，要你干个啥？这枣子不是昨天才打过药的吗？”高金胜红着眼睛伸手就打了那妇人一个耳光。
那妇人跌坐在地上，好像没有感觉到疼似的，嘴里喃喃地喊着：“小宝呀，你不要吓唬娘，不要吓唬娘！”
高金胜又举起了拳头要往媳妇身上打。
程桂桂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高金胜，愤怒地说道：“孩子还病着，你逞什么威风！”
高金胜一看是周志涛的媳妇程桂桂，没好意思再打，一甩袖子骂道：“孩子有个好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高家人的眼睛都在孩子身上，谁都顾不上看气势汹汹的高金胜。
周志涛已经把孩子脸朝下放到膝盖上了，他轻轻地拍打孩子的后背，一下两下……
高家人围着，想问也不敢问，哭成泪人的高金胜的娘也不哭了，长着嘴巴，傻愣愣地看。
拍了几下，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脸紫涨的更厉害了。
“志涛，不行，送镇上医疗队吧！”高清水有些着急了。
高金胜的娘也撑不住了，她就这么一个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了了。
“志涛呀，实在不行，送镇子上吧！”高清水又重复了一遍，夹杂些怒气。
“清水叔，小宝是吃枣子被枣核卡住了气管，志涛这是给他排出异物，孩子已经昏迷了，在耽误下去，有生命危险的。”程桂桂对高清水说道。
高清水一下蹲坐在地上，痛苦地抱了头，志涛来的时候，小宝已经没有了气息，这还能救回来吗？
家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没看好孩子呢，他后悔地闭了眼睛。
周志涛后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那件半新的军衣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额头上也开始滴汗了。
孩子有了反应，不住地踢腾两条小腿。
高家人好似看到了希望，脸上露出了惊喜！
“桂桂，你来！”周志涛叫道，“扶住孩子的腿！”
程桂桂跪在周志涛面前，扶住孩子的两条小腿。
周志涛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撑住婴儿的头部和下颌，另一只手掌根用力在他肩胛骨中间拍打。
他那双大手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拍着，程桂桂的心紧张的不行，抱着孩子腿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周志涛的汗水滴在地上，一张俊脸紧紧地绷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孩子的嘴巴！
屋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人们都瞪着眼睛看着周志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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