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面，是两个世界。
“你说，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
艾莉丝靠着墙，像个空洞的布偶，视线紧紧跟着外面的人。
像是在看，又不像在看。
“别看了，你想去见他吗？”艾德华皱着眉，将她的身子扳过来。
他最怕她一个人空想。他宁愿她发疯，吵着要见白予。
或者闹，把所有能见的东西砸个稀烂。最不济的，把自己套入丁眇眇的角色。整天洒脱地爱，洒脱地活。
夜晚的时候清醒过来，为剥掉的自我那层皮痛到天亮。然后还是要带着面具活。
“我想见他。”艾莉丝喉咙上下抖动着，已经发不出平静的音调，但是说话方式却还是该死地跟丁眇眇一样。
“……那就去见吧。”
“但是我不想见她。”艾莉丝突然抬头，伸手指着丁眇眇的方向，“不想见她……”
她眼里的情绪，不是嫉妒，也不是害怕。说不出是什么感情。
她想真的取代丁眇眇。像她一样真正地开心，真正地，不为爱情所困。
……
秋千上。
丁眇眇荡到最高点的时候，觉得悬空感最强。
她看世界都是苍茫的感觉，甚至忘记了身后的白予。她脸上的表情，也许是自己的一种陶醉。但是在别人眼中，也许是一种伤害。
她看到了艾莉丝，在最高点。
“怎么了？”白予看她双腿不再快乐地晃荡，而是呆呆地看着前面，皱着眉问。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刚好看到，艾德华和艾莉丝，像两尊雕塑一样挺立在门口，相互注视。
白予眉头皱得更紧了。
“要去吗？”丁眇眇停下来，站起身，扯了一下坐皱的衣服，扭过头问他。
白予摇摇头，站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他们已经过来了。”
……
丁眇眇发现自己最近好像经常遇见这种四人对峙的画面。
房间时艾莉丝的疗养房，装修地跟一个妙龄少女的卧室一样，精致花哨。
“我以为会装修成我的风格。”丁眇眇径直拿起桌上艾莉丝端来招待客人的茶。
只有三杯。
“诶！我不知道你喜欢喝花茶。”艾莉丝皱着眉，出声阻止道：“我再去给你泡一杯。”
“不用了。”
白予按住丁眇眇捏紧的拳头，“她喝我的。”
这下换成艾莉丝的拳头紧握了。
“白予哥哥，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那我也就不绕弯了。”她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你更喜欢她，没关系，我不介意。”
她不介意是什么意思？
丁眇眇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又觉得好笑。
她也没说话，静静听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见其他人只是表情不妙，没有直接出声质疑，艾莉丝紧张的脸色一下子缓和很多。
“男人都喜欢三心二意，这点我明白，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突然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像个识大体的大气女性。
白予看她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说话的语气有些重。
艾莉丝倒显得很高兴似的，欣赏起他终于有些波澜的表情来，“我可以和你各玩各的，但是对外界，你必须说和我在一起。”
“甚至，你跟丁眇眇生孩子我都不在乎，但是孩子生下来，必须是我的。”她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不然，我就发通稿，说你白家独子，书香门第，财阀继承人，强奸未成年少女！”
“荒谬！”白予“腾”地站起来，面色不善。
“艾莉丝，我劝你还是不要一直生活在幻想里，不然现实会把你伤得很重的。”他留下这么一句话，拉着丁眇眇的胳膊就要离开。
“白予，等一下，你别急。”这时候倒是丁眇眇显得冷静一些。
她一边温柔地劝哄着他，一边用手在他手背上来回摩挲。
等他心里最暴烈的那股怒气，随着她指尖上细腻的皮肉散开，她才重新拉着他坐下。
艾莉丝被白予的反应气得不行。
她拿起桌上的花茶，喝了一杯不够，又喝了一杯。
“你冲动我可以理解，我也不需要你道歉。”她故意撇过头不看他，说话间还是一种高傲的语气，“你看丁眇眇就比你明白事理得多。”
“……我觉得她怪怪的。”丁眇眇观察了她好一阵子，才在白予耳边说了自己的结论，“你不是说她在模仿我吗？我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啊？是不是，受刺激转性了？”
“……”
白予没有说话，只抬着下巴，朝艾德华示意了一下。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艾莉丝见他们之间眉来眼去，冷哼一声，“我说丁眇眇，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谈个恋爱，还跟过家家一样？想排挤我？”
“……”丁眇眇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她这样，艾莉丝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就你这样的出身，我奉劝你，赶紧把我男人哄开心了，得两个好处，你还算占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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