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鸣拿着红酒的手一抖，“呵......”
沈晚舟仰起脖子，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爸，我妈走了几年了？”
沈凤鸣动作微顿，放下了红酒杯。
“我17岁那年走的，今年我24岁，7年了，对吧？”
沈晚舟声音很轻，很平静，“爸，你出去浪我不怪你，毕竟老妈走了这么多年，你也寂寞，男人风流也难免......”
“晚舟。”沈凤鸣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
沈晚舟抬眸，灵动的眸子仿佛淌着一汪清澈的溪水，“嗯？我说错了？”
沈凤鸣凝视着她精致漂亮的眉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长得很像我妈吧？”沈晚舟轻轻地笑着，眸光投向客厅正中央的那幅全家福，“尤其眉眼长开了以后更像，对吧？”
“对，很像。”沈凤鸣眸中闪过一抹晦涩，抿了一口酒，嗤笑了声，“我有时候看到你会恍惚，好像她又活过来了一样......”
沈晚舟呼吸缓了缓，盯着那两幅全家福不说话。
一张全家福里，女人穿着一身旗袍，幸福地倚靠在男人身边，而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站在女人身前，笑容灿烂。
另一张全家福里，沈凤鸣西装革履模样俊帅，他身边的女人更帅，一身警察制服英姿飒爽，那个漂亮的小女孩依旧在女人身前，笑容灿烂。
沈凤鸣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宝囡，不看了啊！乖，吃饭！”
沈晚舟一把挥开他的手，力气有些大，“所以，爸，你很怕看到我？对不对？”
沈凤鸣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从我高中开始，你就经常不回家，我常常像个留守儿童独自待在家里，而你又在外面有了很多的女人！”
沈晚舟停顿了一下，缓缓地勾起唇，眉眼却越发清冷，“你甚至还有一个养女，对吧？”
沈凤鸣瞳孔一缩：“你，你......你怎么知道？
沈晚舟闭了闭眼睛，随后仰起脖子，将一杯酒饮尽......
“你领养那个女儿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沈凤鸣吃惊，张了张嘴巴。
“你不想见到我，却想要一个女儿，所以你在外领养了一个......”沈晚舟又喝了一杯酒。
“不是这样的，晚舟你听爸爸说......”沈凤鸣试图解释，但沈晚舟打断了他——
“那个女孩，你喜欢就留着吧。”
沈晚舟随手撩了撩头发，放下酒杯，声音微沉，“只是......别再让她惹我！”
沈凤鸣又吃了一惊：“她？小欢她惹你了？不可能，她这么乖巧懂事......”
沈晚舟笑了笑，惹她？岂止惹她？沈沫欢那白莲花乖巧懂事？
呵，天大的笑话吧！
这些年，沈沫欢一直在挑拨离间她和沈凤鸣的关系，而且是个炫耀狂魔。
只要沈凤鸣给买的礼物，沈沫欢都要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大到一辆车一套房，小到一件手工艺品。
“晚舟，小欢对你做什么了吗？”沈凤鸣再次小心问道，“她打扰你了？她跟我保证过，她不会来打扰你。”
沈晚舟根本不想多说，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站起了身：“老头，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闻言，沈凤鸣深深皱眉，也霍然起身：“饭还没吃呢？陪老爸吃顿饭都不愿意了吗？”
沈晚舟神色冷然：“我很忙，你可以叫你乖巧的养女陪你吃饭。”
沈凤鸣抿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晚舟，你是不是在怪爸爸？”
“我没有。”
沈晚舟淡漠地挥开他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晚舟，你等等，你听爸爸说......”沈凤鸣快步追上来，“晚舟，你的癔症......”
前方女孩脚步猛地一顿。
“你的癔症不能再拖了，我费了些人脉打听到了一位顶尖的精神科医生，堪称神医，他半个月前才从北京回来，爸爸带你去他那看病，好不好？”
“神医？”
沈晚舟眼睫颤抖，转过头，“爸，你不会被诈骗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医！”
“小舟，爸爸不怕被骗......”沈凤鸣按住她的肩膀，“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治好你，我都要试试！”
“不用，真的不用！”沈晚舟摇头，“孟医生挺好的，我在他那治疗也三四年了，这几年我的病情挺稳定的，我不需要什么神医。”
“小舟，别任性！”沈凤鸣按住她的肩膀，“听话，啊！”
沈晚舟眉眼逐渐冷戾，“爸，你知道我的癔症不可能根治，因为这是心病！”
客厅一阵安静——
沈凤鸣的眸中也染起一抹血色，语气低沉：“晚舟，你妈妈的死不能复生！”
女孩猛地摇头，“不，她一直活着！一直活在我的臆想中，她活的好好的！”
“晚舟，”沈凤鸣按着她的肩膀，手指颤抖，“你妈妈的死与你无关，你别再折磨自己了，也别想着给你妈妈报仇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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