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青默不作声，因为她无法插话。
“我的意思是……”黄亮尽量简单地解释，“他不是要杀人灭口，而且那个人身份也不低，如果那样，一定会引起更大的注意，到时候咱们再……”黄亮拍了拍装着录音笔的口袋。
小赵惊讶地捂嘴：“你是要等着杀害无辜却坐视不理。”
她多么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但是黄亮竟然点头了。
天啊，小赵护士瞬间崩溃，她一心追随的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残忍？
“你这样和凶手有什么区别？”
她吼着，转身跑了出去。
黄亮无奈地望着她的背影，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把录音笔放进抽屉里的保险箱然后锁好。
这天下班，他心情很好地回到别墅，里面却是低压地带。
赵小青坐在沙发上掉眼泪，陈良梦直接招呼了他一巴掌。
“不自量力。”
黄亮摸了摸脸，咧嘴笑道：“消气了没，如果没消气那就再来一下。”
说着把另外半边脸递过去。
“你……你疯了，是不是？”
“是啊，我早就疯了，在他们害死傅妮的时候，我就疯了。”
“如果我知道你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我哪怕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关起来。”
“我和你不一样，哪怕只有一成胜算，我也回去做。”
“黄亮，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个计划不是只有一成胜算，而是连一胜算都没有。”
……
“这是我自己的事。”
黄亮拨开他，走进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陈良梦和小赵护士。
赵小青没有什么主见，拉住陈良梦的袖子抽噎：“您快想想办法呀，黄亮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咱们还是赶快报警吧。”
“闭嘴，”陈良梦发火，“现在报警等于让黄亮去送死。”
“啊？那怎么办？”
“你知道那录音笔放哪里了吗？”
“我看到了。”
“那还好……”陈良梦稍稍松了口气，“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把录音笔偷回来那就好办了。”
“偷回来，”赵小青哽咽地问，“不……不能上交警局吗？”
“不行。”
陈良梦没有回答，只说：“一定不能让黑七和陈升发现录音笔的存在。”
这天晚上，陈良梦和赵小青偷偷回到公司，溜进了黄亮的办公室。
“糟糕，保险箱有密码，这可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傅妮的生日？”
“我不知道。”
陈良梦想了想，迅速按下一串数字。
滴滴滴两声，保险箱开了。
“陈师傅，这密码是……”
“这是傅妮被毒蛇咬死的日子。”
“啊……”
赵小青惆怅叹息。
陈良梦正准备拉开箱门。
电灯忽然亮了起来。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黄亮，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跟着你们。”黄亮几步走过来，一把按住保险箱的门，“陈良梦，你是不是也被人收买了？”
“你胡说什么，我是在帮你。”
“是我让你来偷东西的吗？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疯了吧你，逮谁咬谁？”
“我是疯了，所以你最好把我说清楚。”黄亮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猛地一提。
陈良梦毫无还击的余地，只能暂时妥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黑七他们收到消息，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挫骨扬灰，你……你高估自己了，你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更何况是他们联手。”
“我不是你陈良梦的徒弟吗？”
“这次性质不一样，我没有自大的资格。”
黄亮丢开手，冷哼一声，透着破釜沉舟的意味。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黄亮！”
陈良梦也怒了。
“不用说了，”黄亮这次出乎意料地坚决，“就算你是我师父，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他说着说着，忽然安静下来，低头不说话。
”黄亮啊黄亮，你还真是有欺师灭祖的潜质。”
黄亮不理他，忽然打开了保险箱。
“哼哼哼……”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种表情？”陈良梦很是费解。
“我差点就被你骗了。”
“我骗你什么了？”
黄亮抓过他，把他的脑袋往下一按，脸正对着保险箱门口。
里面黑漆漆一片。
“怎么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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