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莉特想到了这里，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她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笑容已经变成了一副什么模样。
“想要跟我学习魔法么……”她缓缓的重复了一遍，眼睛死死的盯着罗霖，就像是发现猎物一样，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这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罗霖感觉到了如同死亡一般的强烈的不安。
就好像是自己是一个离群的可怜绵羊，遇到了一匹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狼一样。
薇尔莉特的目光，恨不得能够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连带着骨头与血肉！
她这是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练习魔法的时候，居然还会吸引来这样的一位客人。
这不知道是应该称之为走运，还是倒霉了。
薇尔莉特相信，眼前的罗霖一定是感受到了，自己召唤亡灵时散发出的魔力，然后才会做出这样的请求的。
想要学习魔法，不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但是却是一件可以让人丧命的事情。
所以这个事，与出生跟死亡一有着同等的重要，薇尔莉特必须要考虑到一切可能想到的问题，然后在它发生之前解决掉。
不然她绝对不会轻易打一个一个对自己并没有太多好处的请求。
如果没有办法解决疑惑的话，出于保险起见，薇尔莉特已经做好了拒绝罗霖的准备了。
如果她不愿意在接下来，老实回答自己的问题的话……
薇尔莉特有无数个理由可以相信，罗霖一定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所以才会找寻上自己的。
她如果没有被胁迫，又为什么会冒着危险，怀着恐惧的心情来找自己？
那些胁迫并非都是出于他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或者说，她有着某种旁人看不出来的疾病？
想到了这里，薇尔莉特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目光落在了罗霖不正常的白色头发上。
她虽然所想的逻辑链，完全跟罗霖的抉择不同，但是结果去出乎意料的吻合到了一起。
薇尔莉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想到这方面的时候，她眼瞳闪过了一条森冷的寒光，任何看到这个寒光的人，都不由的感觉到自己的后心一凉。
而在此刻，在这个大厅当中，只有罗霖一个人能够看到她眼神中的变化。
她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却发现因为恐惧，自己的嘴巴变得无比干涩。
然后，薇尔莉特想了想，坐正了自己的身子，开始一本正经的对着罗霖说道。
“学习魔法并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要得道，就必须先要要有所失去，你做好失去什么东西的觉悟了么？”
薇尔莉特输出这话的缘由，是为了试探出罗霖真正的反应。
看看她究竟准备了怎样的代价来回报自己。
但是对于罗霖来说，这一切东西落在了她而耳朵当中，性质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她虽然没有看到任何跟亡灵巫妖有关的东西，却也不能就此否认，薇尔莉特不是亡灵巫妖。
万一这只是她作为恶魔的伪装呢？
当薇尔莉特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罗霖就更加确信自己所认定的事情。
这个薇尔莉特果然是一个亡灵巫妖，只有亡灵巫妖才会讲究等价交换。
他们虽然会在这当中显得无比虚伪人，然后拿走更多它们本不应该拿走的东西。
但是对于人类法师来说，等价交换，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笑话而已。
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尽管伸手去拿就好了，何必故作虚伪的善良。
从这一点上，她就已经看出了，薇尔莉特绝对不是一个人类法师。
一切果然如同罗霖所设想的那样发生了。
但是她却完全误解了薇尔莉特所要表达的意思。
薇尔莉特只不过是想要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力量，想要获得这种权势，那么就必然需要付出报酬跟代价。
她只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罗霖而已！
“果然，它还是要索取自己的什么东西么？”罗霖嘴角流露出了无奈跟苦涩的一笑。
然后她放开了手中的法杖，缓缓的单膝跪下。
这个如果在活下去，跟失去自己的灵魂两者之间选择其一的话，那么罗霖已经做好了放弃自己灵魂的准备。
哪怕自己所跪之人，是一个邪恶的亡灵巫妖，只要能够让自己活下去，那又有什么不能做呢？
在单膝跪在地上之后，她缓缓有着最谦卑的语气开口说道。
“如果您不介意将魔法的知识传授于我，那么我愿意用自己的灵魂起誓，永远效忠于您，直至死亡的到来的那天，这份忠诚，会随着我的灵魂一同奉献与您。”
她说着，手掌按住了自己的心口，用着极其标准的法师参拜的礼仪，左膝跪地，伸出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同时张开自己的左臂，举过头顶。
这个姿势，对于法师来说，是一生当中有可能只能使用一次的东西，因为这是对自己的导师跟主人的效忠！
伸出来的左手是向对方索要东西，按住自己的心脏表示着忠诚，单膝下跪意味着她的臣服。
只有魔法师的学徒，又或者是家臣才有资格做这样的礼节。
薇尔莉特微微颔首，眼睛盯着罗霖，陷入到了沉思。突然有一个女人找上门来，然后说着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来找自己学习魔法。
这种事情，无论换到谁身上，也得好好思考一阵子。
她虽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完全可以用合情合理的手段，能够解释的通，但是还是感觉到有些奇怪。
有那里不对劲，是自己暴露了身份么？
她紧蹙起眉头，手指敲打在桌子上，陷入了沉思当中，而罗霖就以这种姿势跪在地上。
在没有得到对方答复之前，她可以选择站起来。
但是诚意与忠诚这件事，却往往需要牺牲一个人的尊严才可以做到的。
在薇尔莉特思考的过程中，如果她站起来了，那她之前所这一切又都算作什么，自己的擅自行动必定会在薇尔莉特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所以在没有得到薇尔莉特的答复之前，她就只好这样一直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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