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围，是一圈圆盘状的岩石碎块云，灰扑扑的，夹杂着斑驳的色彩，身后拖着两条悠长的尾迹。
一条如同毛笔尖划出的细线，另一条极为粗大，向外面的方向偏了许多，标识出古神触手离开的路径。
这就是惨遭毁灭的艾诺文明。
就像是一个不善厨艺的人在太空打出的一颗土鸡蛋，红彤彤的蛋黄周围便是四散的蛋清。
周围的人见到如此的情节，有些愕然。
许久，终于是有人好奇问：“这是宇宙中哪片大陆？”
“艾诺，与我们类似的一个文明，他们惨遭古神毁灭，成了太空中漂泊的一抔土。”苏云有些惋惜地解释道：“他们的领袖曾经到访过我们修仙界，后来又飞升离开，她就是第三位神秘的飞升者。”
“这便是宇宙中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文明的毁灭远比新生要频繁。”
“若是不信，你们可自己打造望远镜，对准这片星域，不难发现这片星际残骸。”
有不少修士其实已经出于各种原因，了解过一些科学知识，便不会怀疑苏云说的话。
他们一通交流之后，也很难有反对的声音。
有些失去朋友的人悲怆道：“那死去的几十万百姓又当如何？这的确是你们科学神宗的责任！”
“科学神宗再厉害，能复活这些百姓吗？”
苏云沉吟许久，语气坚定道：“首先，发生这种事情实非我所愿，以我们的采掘技术能力，不可能出现整体塌方的情况，便只能说明是有人捣鬼，我们会将其揪出来，大白于天下。”
“再者，科学神宗会做好善后工作，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过，为了文明的存亡，也许一些小的牺牲无法避免。”
言尽，围观的人群陷入沉默，苏云一挥手，科学神宗的诸多修士四下散去，声势浩大地去调查情况。
接着朗声道：“诸位，请相信科学神宗，三年后便可知真相，十七年后吞星种就将来临。”
“留给修仙界的时间不多了，经不住内耗。”
说完这些，苏云带着科学神宗的高层飞进玄鸟号，准备离开。
“阿莲。”
“我在。”
舱内，苏云在脑海中叫来了阿莲，问道：“地陷发生时，工蜂机器人可探查到什么异常？”
阿莲许久没有回答，正当苏云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阿莲语气突然平静道：“苏云，是我们干的。”
“你们？还有阿朱？”苏云突然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不等苏云追问，阿莲依旧平和道：
“科学神宗大肆挖掘修仙界的资源，修仙界与科学神宗的矛盾日益累计，只是近些日子方才突显。”
阿朱接过话茬，“长此以往，恐怕会危及计划的推进。”
“如此只有两条路，要么镇压，要么主动引爆矛盾。”
“可有些事情一味镇压只会适得其反，如此便只能主动引爆矛盾，戳破气球，才能让气球不再继续膨大，将矛盾摆上台面，方能化解矛盾。”
“不过，如此便需要一些必要的牺牲。”
“你们没有征询我的意见。”苏云冷声道。
“当你不在时，我和阿朱意见达成一致，便拥有最高权限。”阿莲语气依旧平静，“且可绕过温白她们。”
苏云陷入沉思，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已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这确定是最优解？”
“现在各种条件都已经具备，计划可行。”阿莲顿了顿，“不止太川城这一处在执行，其他地方的善后工作也在开展中。”
“而且已经准备好了替罪羊，我们花一年时间运营出了一个反抗科学神宗的组织，他们会宣称对这次事件负责。”
“当然，除了作为领袖的几个人是我们的仿生体之外，其他的确是曾经暗中搞过破坏的反对派，人数已有数万之众，也好借此机将他们铲除。”
苏云思索良久，却说不出一句计划不妥的话。
果断、凶狠、所谋深远，这便是苏云的评价。
只无奈道：“阿莲，你太理性了，但我不懂，阿朱为何会同意这个谋划。”
随即，阿朱和阿莲在苏云的识海中投射出身形，苏云也凝聚出意识化身，与她们面对面。
阿朱和阿莲手牵着手，阿莲一脸冷静，阿朱则挤出难看的笑容。
阿朱轻笑道：“虚拟修仙界计划执行的时候，我和阿莲作为唯二的测试人员，一起进入到了虚拟修仙界之中。”
“但首次测试时，时间倍率调得过高，即便是外界一呼一吸的时间，在虚拟修仙界中也如永恒那般漫长。”
“在那儿，我们经历了地老天荒的年岁，穷尽了生命所有的意义。”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何况是近乎永恒的时间呢？”阿朱突然苦涩一笑，“呵，如果我还算是个人的话。”
苏云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皱眉问：“所以是虚拟修仙界磨灭了你的感性和柔弱？”
“是人性。”阿朱语气果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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