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位紫发姐姐,北城城主是谁?”
紫发女子神色一凝,声音低沉下来:“北城城主?北城城主早已在百年前,被我师父击杀,如今的北城,只有一座空城和一具被供奉在祭坛上的尸首。那这百年间,是谁在暗中操控一切?”罗煊眉头紧锁,指尖抚过残片上斑驳的纹路。紫发女子望向废墟深处,眸中掠过一丝寒意:“或许是师父封印未尽之力,又或许……有人借尸还魂。”
罗煊冷冷一笑,说道:“你的话语中满是恨意。”突然间绕至紫发女子的身后,继续道:“我记得你手中的长枪上,雕饰着极为精美的花纹。”
紫发女子神色不悦,“你在说什么?你现在随我走……”
“有一说一,你的幻境水平确实太低,不及雪清河的十分之一。”罗煊冷眼注视着眼前之人,手中残片微颤,凭空消失。紫发女子身形一滞,脸上的五官渐渐变得模糊扭曲,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整个人如裂开的瓷器般片片剥落,露出其后一团蠕动的黑雾。黑雾中浮现出半张苍白的脸,眼神空洞地盯着罗煊。
那张脸竟与罗煊有七分相似,嘴角缓缓裂开,无声冷笑:“你以为……撕破幻象就真相大白了?可这世间,本就是一场巨大幻境。”黑雾翻涌,残片忽然剧烈震动,罗煊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百年前的祭坛上,三块残片拼合成环,一道身影正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正是他自己。
匕首刺入心脏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罗煊瞳孔骤缩,那倒下的身影竟是自己百年前的魂魄分裂。黑雾中传来低语:“你逃不脱轮回之局,每一世觉醒,皆为献祭。”残片嗡鸣,与血脉共鸣,记忆如潮水倒灌——他本就是当年的北城城主,以自戕封印邪祟,而今魂灵重聚,真相却比幻象更残酷。
朝霞褪去,天地寂静,他缓缓抬手,握紧残片,“若真我已死,那今我为何而醒?”残片烙印掌心,灼痛如醒。罗煊凝视那半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孔,忽而轻笑:“若我是城主,那便重开祭坛,以今魂镇古咒。”他大步向前,黑雾翻腾欲阻,却被残片光芒尽数逼退。
天地风起云涌,废墟之下地脉震颤,百年前未尽的封印开始回应召唤。他不再逃避记忆的洪流——那一刀本为大爱,如今归来,不为轮回,只为终结。残片嵌入掌心,化作一道血痕蜿蜒如纹。
罗煊立于废墟中央,脚下裂痕蔓延,似大地睁开了眼。黑雾嘶吼,幻化出百年前的城民跪拜、战火焚天、亲人诀别之景,妄图乱其心智。他却闭目,任记忆穿心而过,再睁眼时,眸中已无迷惘。
“我魔皇陈震南既为祭品,亦可为执刀者。”话音落下,残片共鸣,三道光自地底升起,围成三角封印阵。那黑雾凝聚成形的最后一刻,竟化作另一个自己,低语:“你终将重蹈覆辙。”
罗煊一步踏碎虚影,手中光刃凝聚,直指苍穹——“此局,由我定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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