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姐姐怎么了？你哭了！”
小豪看着廖晨曦此刻已经活脱脱的哭成了一个泪，而且脸上都是血，哭出来的眼泪都是血水。
真是吓了一跳。这次用手轻轻的擦着她的眼泪。
声音也是软糯“小曦姐姐不哭了。乖，你还有小豪啊！小曦姐姐不是疯子……小豪会一直陪着你的！”
廖晨曦脑袋里混混沌沌，满脑子都是袁绍，袁绍，袁绍。越是想，越是心口疼，接着脸上疼，只能用手挠，廖晨曦感觉很痒，挠出血来，还是痒。
似乎是那日袁绍的血溅在她的脸上，现在奇痒无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廖晨曦听不到什么，除了那最后的枪声，震耳欲聋在外，就是鲜红的血液。
她痛苦到了极点，已经不知道疼痛感了，她已经彻底的麻木了。
雪倾城说她疯了，或许她真是疯了！从袁绍死的那一刻，她就疯了。
然而眼前的孩子，却还在安慰她。廖晨曦下意识的就将这个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哭，她的眼泪已经没什么知觉的往下流了！似乎她一无所有，还有这个孩子可以依赖吧！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都是袁绍。
然而除了那一句对不起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说。
“小豪……”
“小曦姐姐不哭了，哭多了就不漂亮了。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可是你还有我呀。小豪永远都会陪着小曦姐姐的！爸爸说过，我们是亲人啊！小曦姐姐不要难过了，不然……小豪也要哭了……小曦姐姐十欺负你了，你可以跟我说呀……我去帮你打他啊！你哭……小豪也想哭了……。”
廖晨曦嘴里噙着泪，只是声音沙哑“好孩子，小曦姐姐不哭了，小豪真乖！我不哭了。我不哭！”
小豪轻轻的拍着廖晨曦的后背“嗯！小曦姐姐不哭，你饿了么，小豪去食堂弄吃的吧！小曦姐姐等我！”
廖晨曦擦干眼泪，硬是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好！”
看着小豪已经消失在楼下，廖晨曦这才换上衣服，走到洗手间。
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可是她每次都会做梦。梦里都是袁绍垂死的一幕，她依旧无能为力。廖晨曦憎恨自己的无能。是她亲手害死了袁绍。
要是当初哪怕她有一点自保的能力，袁绍又怎么会死呢？
她廖晨曦实在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高到她以为盛夜不会对廖晨曦赶尽杀绝。高估到她以为自己在盛夜心中的分量。
高估到盛夜会念及旧情不会开枪。
可是她太傻了。
盛夜也太过无情了。
仅仅是那两个冰冷的字。
“开枪。”
紧接着，无数的子弹就像是催命的符文，夺走了袁绍的命。
廖晨曦悔恨万分，可是她现在也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摆在她面前的事实，让一切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看着镜子中的面孔，苍白无比，因为太久没有休息充足，而且不见太阳的缘故，皮肤白的厉害，简直跟脱水了似得。所以黑眼圈格外的浓重，廖晨曦看着镜中那不人不鬼的样子，她几乎快要认不出那是自己了！
自从来到这里廖晨曦日日夜夜的饱受折磨。
精神病院。
廖晨曦现在根本不敢打开那扇紧闭的大门，更别提出去了！
一到了晚上，那些走来走去的病人，脚步声，呓语声，敲打声，还有咒骂声，还有各种各样分不清的声音。
哪怕一点点的动静，也让她精神绷紧，不在状态。惊慌，恐惧，无助，悔恨，愤怒，害怕……无尽的情绪将她密密麻麻的包裹其中，几乎要崩溃了！
盛夜想让死，雪倾城想让她疯……
廖晨曦不知道，她如今这样卑微的活着究竟碍了谁的事。
廖晨曦不知在想什么？
她忽然后怕起来……
小豪……
廖晨曦居然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精神病院啊！让小豪一个十岁的孩子去打饭，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廖晨曦一时间害怕到了极点。
她现在只剩下小豪了，如果他再有什么事，廖晨曦不敢往下想。
急忙穿上外套，冲出了房门。
餐厅……餐厅……餐厅……
廖晨曦满脑子都是餐厅。
如果能长翅膀，她恨不得飞过去。
“刚刚那个女神经病居然拿了一把水果刀，去杀一个小孩。”
“啊！真的吗？神经病杀人了！那个男孩没事吧！”
“不知道啊！我刚刚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反正那孩子流了好多血，恐怕……恐怕活不成了！”
“真是可惜，谁家孩子，有人去寻吗？”
“这就不知道了！神经病院居然还有孩子，恐怕是来探望病人的吧！好像在排队打饭呢？”
廖晨曦忽然停下脚步，听着三个女护士，纷纷议论着什么。
当下脚步发软，几乎站不稳了，扶着墙壁，这才到了三人面前。
明明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可是她太恐惧了，或许抱着一点希望，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
“请问你们在说什么？打饭的男孩……怎么了？”
三个护士面面相觑，廖晨曦穿着病服，明显也是病人。
一名护士也是笑着上来“小妹妹你在几号病房，是不是迷路了，姐姐送你回去。”
廖晨曦根本不想在意有没有病，直接一把揪住那护士的衣领，“我没病，我问你那孩子在哪，他怎么样？伤到了哪？带我去见他。”
女护士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哪敢在多说废话“那孩子在医护室，三楼楼道左转，其他的我……我也是听说，不怎么清楚。”
廖晨曦将人松开，随即直接跑向三楼。
期间，廖晨曦不止一次的想逃避，她想，怎么可能非得是小豪出事呢！说不定是别家的孩子来着。
只是碰巧是个男孩吧。
小豪可是个小机灵鬼呢？要是一见坏人当然跑的快，一定不是小豪。
可是一方面，廖晨曦不敢往下去想。
男孩，打饭出事。这个精神病院里还有别的男孩吗？万一是小豪怎么办。
廖晨曦只想扇自己耳光，她怎么这么傻呢。
精神病院里，居然让一个孩子去打饭。她该阻止的，可是刚刚怎么冲昏了头脑。
万一小豪出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父亲和小豪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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