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
伍桂湘伸出手，想要上前抢夺谭抒雁手中的瓶子，但很可惜，她的双手早就被牢牢地铐住，一切动作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见自己挣扎没有用，伍桂湘想要用自己的自己的声音把黑雾唤出来。
“暗神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啊……”
伍桂湘的声音哀切婉转，是个唱戏的好嗓子，她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了黑雾的耳中。
但令伍桂湘失望的是，黑雾在她的呼唤下，也只是动了动身子，就装死地趴在瓶子里，任由伍桂湘再怎么喊，黑雾都不肯动一下。
“你们对它做了什么！”
伍桂湘怒瞪中谭抒雁，谭抒雁在她的注视下把黑雾收了起来。
“我能对它做什么。”
谭抒雁意味不明地反问，看着明显陷入焦躁的伍桂湘，她再次开口。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伍桂湘冷哼一声，并不打算配合，但很快，她就孤傲不起来了。
“啊啊啊啊！我的脸！”
打算把沉默坚持到底的伍桂湘突然间大喊大叫起来，她感觉自己脸上痒得厉害，但伍桂湘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甲，只能苦苦忍着这股痒意，完全不敢上手。
伍桂湘本人看不到，此刻充满胶原蛋白的脸，正随着她的惨叫慢慢发生变化，胶原蛋白缓缓流逝，眼角也多了几道皱纹，她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二十来岁的妙龄少女，变成了三十多岁的女人。
在场的警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虽然陈松巍早和她们说过伍桂湘的身份作假，但他们始终半信半疑，如今亲眼见到，才的的确确地信了陈松巍的话。
“你们在看什么？我的脸怎么了，镜子，我要镜子！”
慢慢缓过神来的伍桂湘，一睁眼就察觉到了警察们异样的眼光，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异常焦急地喊道。
“把镜子给她。”
陈松巍扭头吩咐，在其它地方找了巴掌大的小镜子，送到了伍桂湘的手中。
“不，这不是我！”
看到自己的倒映在镜子上的容貌时，伍桂湘瞳孔狠狠地收缩，反手就把镜子砸在了地上，很显然，她并不能接受自己衰老的事实。
“你把暗神给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看着伍桂湘把不知来路的黑雾奉若神明，谭抒雁和槜先生对视了一眼，在她的期盼下再次拿出了瓶子。
“我再问一次，东西哪里来的。”
“我去暹罗，那里的一个和尚给我的。”
出乎意料的，伍桂湘这次十分的配合，谭抒雁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你认识崇瑞吗？”
“认识。”
听到熟悉的名字，伍桂湘下意识地点头，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撤回了，伍桂湘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当时那个和尚身边就站着崇瑞，我是听他们谈话才知道的，不止崇瑞，和尚身边还站着一个光头和一个瘦小的男人。”
谭抒雁让伍桂湘把他们的特征描述出来，伍桂湘低头细细地回忆那两人的面孔，有些磕绊的开口，但还是能从她的语言中听出，伍桂湘口中的光头，正是天承寺的住持。
至于那个瘦小的男人，谭抒雁拧眉，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你什么时候得到这个东西的。”
“……半年前。”
伍桂湘脸色僵硬，但在谭抒雁的注视下，还是说了出来。
谭抒雁晃悠着瓶子，一脸若有所思，伍桂湘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谭抒雁，发现她还是没有要给自己的意思，当下有些着急。
“你问的我都说了，快给我。”
没等谭抒雁有所动作，槜先生上前一步，把谭抒雁的手按下，眼神直直地看着伍桂湘。
“还有什么没说的，都说出来。”
伍桂湘气了个倒仰，槜先生这样直白的话语根本就不像是在套话，比流氓还要流氓。
但伍桂湘的软肋给她们死死捏在手里，就算伍桂湘再不情愿，还是苦思冥想，试图寻找有用的信息。
“有个，有个男人，他和那个和尚关系很好。”
等了不一会儿，伍桂湘再次开口，她把男人的外貌描述得清清楚楚。
“我上个星期又见到他去找了和尚，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谈什么，把我给赶出来了。”
说到这里，伍桂湘有些愤恨，红嘴做作的嘟了起来，不可否认，哪怕她老了十岁，这张脸还是依旧抗大，刚入职的小警察猛的低下头，不敢指示伍桂湘。
陈松巍打了个手势，心思动荡的小警察很快就被其它人送去出清醒。
哪怕没有交流，谭抒雁和槜先生都清楚，伍桂湘说的就是栋昌汶。
“那个和尚，信奉的是什么教？”
谭抒雁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伍桂湘微微一愣，却也很快的回答了她，毕竟她就是这个教会的一员。
“是天神教。”
这个教会很陌生，并不是什么主流教会，谭抒雁嗯了一声，把教会的名字默默记在心里，然后把瓶子丢给了伍桂湘，谭抒雁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想要看看接下来的发展。
得到瓶子的伍桂湘欣喜若狂，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子，在此之前，槜先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让其余的人全部出去，只留下陈松巍，巫莜和胡途三人。
伍桂湘打开瓶口，满眼期盼地看着里面的黑雾，但黑雾就好像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暗神大人，暗神大人……”
伍桂湘一遍又一遍呼唤着黑雾的名字，在漫长的等待后，黑雾果真被她叫醒，慢悠悠地从瓶子里出来。
“暗神大人，快帮我恢复容貌，我要受不了了。”
伍桂湘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就要抓住黑雾，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刚刚还十分温顺的黑雾，在接触到伍桂湘的一刹那，立马展现出了凶相。
黑雾没有在伍桂湘的手心中停留太久，而是趁机从伍桂湘的嘴巴钻进她的体内，巫莜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抓住旁边人的胳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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