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钟离慕一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彼时上玄正在询问凤凰虚影可有见过她。
“你既是祖凰的神魂，我也该喊你一声先祖，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主人呢？”
听到“主人”二字，凤凰虚影柔和慈爱的目光陡然一变，厉声喝道：
“放肆！你还敢提她！”
“为什么不敢？我不就是问你一下嘛，你知道就请告诉我，不知道就算了，那么凶做什么啊？”
上玄眉眼揉作一团，小声嗫嚅着。
钟离慕一试着通过契约联系上玄，奇怪的是，她能清晰地感应到殿内传来的契约波动，却迟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上玄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但钟离慕一可以确定，契约波动是真的。
这就有意思了。
“你可知你是凤凰，更是我族最后的希望，是谁允许你和人族契约的？”
“我自己愿意的，不需要谁允许。”
“你……！”
凤凰虚影被上玄气到语塞，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会喷出火，上玄可不怕它。
“我说的不对吗？我生来就在主人的灵兽空间里，靠着小火数万年如一日的滋养和呵护才得以破壳而出，你们不曾保护我，更不曾教养我，我用得着你们允许吗？”
“如今阴差阳错回到这里，想要得到凤凰泪也不过是为了有能力可以保护主人，为你们报仇的责任我愿意扛，前提条件是你们要承认主人的存在。”
“要是你不愿意把凤凰泪给我，我也不稀罕，至于族人的仇，我还是会去尽力去报，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若我偏要你和那人族解除契约呢？”
凤凰虚影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语气不容置疑。
“做不到。”
钟离慕一将上玄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在眼里，眸中的兴味愈发浓烈。
不得不说，还挺像的。
“不，我相信你会做到的，这些年我们的确没为你做过什么，可你的生命是凤凰一族给予的，就凭这一点，你也不该如此叛逆，执迷不悟。”
“你们给了我生命，我替你们报仇，这样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上玄抬头看着凤凰虚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要是没有主人和小火，你们给的那条命早就没了，你现在却想以此来绑架我，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主人是我的底线，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我不回来，你这些话都没人听。”
“我还是那句话，和主人解除契约是不可能的，凤凰泪你愿意给，我还不愿意要了呢！再见！”
说完也不管凤凰虚影还想说什么，转身就朝门口走来。
“哼，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还能走得掉？天真啊！”
凤凰虚影说完，上玄周围突然出现一层屏障，将他牢牢困住，无法继续向前。
“你想干什么？”
上玄面色不虞，回头看着凤凰虚影。
凤凰虚影没有回答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和钟离慕一解除契约，他就出不去。
“你在威胁我？当真以为我不敢和你动手吗？你别太过分。”
“哦，是吗？那你不妨动一下试试。”
上玄皱起眉头，毫不客气地对着屏障发起了最强一击，怎料竟悉数反弹在自己身上，吐了一口血。
凤凰虚影看着上玄的眼神，就像是长辈在看着自家不听话的孩子，而在它心里，也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别白费力气了，人族最是虚伪，她不过是把你当做一个忠诚的奴仆罢了，你又何苦为了她和自己的先祖作对呢？”
“不许你这么说主人！”
上玄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周身燃起了血红色的烈焰，杀意凌冽。
“主人是最重要的，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明明什么都没做过，现在跳出来白捡是吗？你凭什么？”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烧死你自己，何必呢？”
“你管不着！”
上玄将涌到喉咙的血硬生生咽了下去，嘴角还是露出一抹刺目的红。
“怎的这般不听话？”
凤凰虚影似是无奈，又像是气恼，轻轻挥动了一下翅膀，上玄周身的火焰一瞬间就熄灭了。
“你现在不属于自己，没有自残的权利，不听话的孩子，我该怎么惩罚你比较好呢？”
上玄捂着胸口，倔强地看着凤凰虚影，也正因如此，彻底惹怒了它。
“我会让你哭着求饶，然后乖乖同意解除契约的，灵魂契约又如何？即便是废了你，我也决不允许你和人族契约！”
随着话音落下，困住上玄的屏障开始缩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殿内回荡着骨骼碎裂发出的清脆响声，夹杂着上玄不服输的痛苦闷哼，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被无限放大。
上玄笔直的背一点点弯曲，膝盖已经陷进了地面，额头青筋暴起，眼球一片猩红，大颗大颗的汗滴混合着眼角溢出的血珠，顺着脸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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