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息尘点了点头，看着钟离慕一的目光慈爱又温柔。
“师祖成为渡劫巅峰已经好些年了，以前是不放心你师伯和你师父，后来吧，又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
“但如今不同，乖徒孙来了，也能独当一面了，我也是时候走出舒适圈，到更高的地方看看了。”
“师祖……”
钟离慕一明白，师祖只是为了她，就像师伯说过的师门传统。
师祖不必如此的，她可以自己闯，让自己成为背景，成为靠山。
她不想自己在意的人为了她去做一些一直不太愿意做的事情。
息尘是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了钟离慕一心中所想，宽慰道：
“乖徒孙不用想那么多，师祖也想到仙界看看，修仙之人嘛，哪个不是为了飞升仙界，对不对？”
不巧的是，他息尘修仙，还真不是为了成仙，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庚，只是单纯为了能庇护想要庇护之人。
比如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又比如他捧在手心里的乖徒孙。
钟离慕一压下思绪，抿了抿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知道，这是师祖最想看到的。
“那师祖打算什么时候飞升啊？”
“就这两天吧！”
“师父要飞升！？”
三人回头看去，只见落凡和云川站在门口，虽是异口同声，情绪却完全不一样，落凡是惊讶，至于云川……
“小川川，听到为师要飞升的消息，你好像很高兴？”
息尘眯起眼睛，看着云川，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云川瞬间汗毛直立。
大意了！
两人感受到师父亲切的思念，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赶了过来，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师父要飞升，一时激动就……
他讪笑道：
“怎么会？师父肯定是听错了，徒儿舍不得师父，怎么可能会是高兴呢？”
“是吗？”
息尘很明显不相信。
“为师记得，当初就是你跟为师说，乖徒孙修炼速度快，让为师早点前往仙界，为师应该没记错吧？”
云川咽了一下口水，根本不敢说话。
落凡见势头不对，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云川，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云川瞪了落凡一眼，不讲义气，亏他还是自己的师兄。
息尘皱眉：
“你瞪凡凡做什么？难不成是他让你跟为师说的？”
云川灵光一闪，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别怪我了，师兄。
他眼含笑意，看向了落凡。
落凡心里一惊，暗道不好，师弟这个表情，要出事儿！急忙开口阻止，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不……”
“就是师兄告诉徒儿的。”
息尘冷冷地瞥了落凡一眼，把他吓得像只受了惊的鹌鹑。
“说。”
云川心里松了口气，急忙道：
“那日师兄招呼都没跟师父打一声，就悄悄带着乖徒儿下了山，前去验收落云楼旗下产业的经营状况，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啊！”
“他临走之前来找了徒儿，跟我说起了师门传统，徒儿一寻思挺对的，这才跟师父您提了一嘴。”
落凡看着云川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急得要死，奈何被息尘眼神压制着，又不敢开口辩解。
主要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解释了师父大概率也不会相信的。
好你个云川！
自己那日的确去找了他，但那是因为去了师父那儿发现他在纳息，怕打扰到师父，所以才想让他帮忙转告一下，谁成想……
“师父……”
息尘看向落凡：
“是这样的吗？”
“……”
整个苍梧阁的气压一下子变得低沉不已，空气都凉飕飕的。
“你们就这么盼着为师走吗？为师走了就没人能管你们了是不是？就没人跟你们抢乖徒孙了对不对？”
“师父，徒儿没有这个意思……”
“孽徒！”
“息尘。”
静山开口，制作了准备动手的息尘。
“小徒孙还在这儿呢，都要离开的人了，给小徒孙留点好印象嘛！一边是师父，一边是师祖，不要为难她了。”
息尘闻言，没好气地扫了两人一眼，到底还是没动手。
“师祖，您不要生气嘛，师伯和师父肯定是同我一样舍不得您的，您走了以后我一定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来陪您。”
“还是乖徒孙懂事啊，你日后能飞升了就马上飞升，不用等那俩不成器的败家玩意儿，知道了吗？”
落凡眼角跳了跳。
不成器？败家玩意儿？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要说也是说他那早一年飞升灵界，实力还不如徒儿的师弟。
哼，这事儿他记下了，等师父走了，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长兄如父！
钟离慕一乖巧地点点头：
“嗯，我知道的。”
她很庆幸，没有把魔皇之事告诉师祖，当初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不管是救花花，还是加固封印，她都没说。
倘若她说了，师祖肯定不放心离开，又该为她劳心伤神了。
钟离慕一又想到了静山爷爷。
之前想着他来了落云楼可以和师祖一起喝酒下棋，老友之间聊聊天，偶尔斗斗嘴，也是件快乐的事情。
但现在师祖要飞升了，只剩下静山爷爷一个人，再加上自己很快也要闭关了，他应该会很无聊吧。
恰在此时，静山笑吟吟道：
“小徒孙啊，爷爷打算和你师祖一起去仙界，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他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都没人陪我活动筋骨了。”
“想当初也是我和他一起，创立了落云楼的基业，若是没有我，他一个人可干不了这些。”
息尘倒也不反驳，落云楼创立之初，静山的确帮了不少忙。
“这样也好。”
落凡和云川不敢说话，但此刻心里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静山叔叔也要走了，没想到今日会有双倍的惊喜，以后就是双倍的快乐了。
“小川，我和你师父走了以后，你和小凡就是小徒孙的最大的长辈了，要更加努力修炼才是，别以后遇到什么麻烦，还要小徒孙保护你。”
静山拍了拍云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是，我明白。”
云川也属实汗颜呐！
徒儿太厉害了怎么办？谁能告诉他？这事儿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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