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将军很快陆陆续续地来了,寒暄了几句,即转入了正题,元赞问:
“大司马有何忧愁,可让我等分忧?”
“大忧愁!”宇护道。
而独孤信和两个女儿也在皇后的望贤宫开会。独孤信将眼前困境摆了出来:如今下实为八个柱国所控。宇护控制太行山以东十个州,元欣控制太行以北的五个州;李虎控制了徐、兖等十一州十五镇;李弼控制了河东、山西九个州。这三家实际控制原北齐全部领土。
此外,于谨控制北周的心腹之地、关八个州;侯莫陈崇领郧、岳等九个州;宇邕领西蜀十八个州。
这些人多数想入宫辅政,也具有执政的威望与实力,只要有一个人发难,势必争相效尤。还有数不清的王爷更想出主朝政,尤其是宇毓的五个皇弟,最为可虞!局势无疑是十分严重的,稍微风吹草动,便将失控。
独孤伽罗边听边想,觉得独孤信所言全是现实,一点也不夸张,但情形还可能有更坏。她:
“爹爹所言乃是定数,是明摆的事实。但以下犯,不免负反叛罪名。既是反叛,便违背国情民心,百姓乱怕了,所以平定叛乱不会太难。最可虑的是变数。弟承兄业,本朝有大量先例可循,北齐更有叔篡侄位前例。
假如他们略作变通,不与杨公争辅政之位,而是直接扶身边的王爷当皇帝,既省力,又名正言顺。例如宇护,他完全可以辅佐身边的宇邕称帝。以宇护的实力,以宇邕的逆来顺受,只恐旋踵即恢复了宇觉当政时宇护一手遮的下,宇邕此刻在京城,简直是水到渠已成,不须五日,一个宇护的时代恢复起来了。
而李虎则可以扶起身边的代王宇宪建立新国。最可虑的还是卫喇王宇直,倘若他与于谨连兵,那么关陇与益州打成一片,便是吞掉了大周的半壁江山。
独孤明敬听了大为不耐,禁不住涩然道:“爹,伽罗,你们怎地尽替他人设想?你到底是我的智囊,还是他们的顾问?”
独孤明敬对独孤信和独孤伽罗的分析又愈听愈揪心,便抢白他们几句。
独孤信尴尬地笑了笑,沉默了下来。
宇毓刚刚从他弟弟宇觉的手里夺取下的时候,当时生恐其他几个弟弟在京争权,将弟弟们遣送全国各地封邑去,所谓各其国,那时宇毓为自己这一着妙招得意了好几,想不到如今看来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儿子的脚……
宇毓没有想到:这些王爷一旦有霖盘,再与拥兵十数州的大总管一结合,会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国家!是的,这是变数,不能预料其的千变万化一定要吃亏了。
“当时实不该遣五王国,如今是花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回京了!”独孤信叹道。
伽罗:“爹的有道理,但是我们也不用太悲观了,刚才的实在是最危险的局面!先皇当年设计将五王分遣各地国,也好得很,若非如此,如今很难轮到爹执政了。眼前的事是他们要变,我们必须以变制变,找个理由将五个王爷调回京师,控制起来,不让他们回到藩国,到那时宇护之辈若要起兵,便无王可以拥戴了,那是叛乱,是分裂,不得人心,很快可以平息下去……”
独孤信很兴奋道:“将五个王爷调回京师的想法很妙。眼前有一个很大的理由:宇毓新丧,请他们哭灵发丧,这理由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不买漳,非得乖乖回京不可!”
独孤明敬激动地:“好!便是要他们回来奔丧,国丧,不敢不来……”明敬的声音突然了,哑了,想了一阵又道:“不好,不能让他们知道先帝宾的消息;倘若他们知道这一消息,不定马有人自立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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