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原来帝王才是人间最大的谜,猜得透便逢凶化吉,猜不透确是伴君如伴虎!这时,屋外乒乒乓乓一片乱响,杨坚不免吃了一惊,站了起来,都往坏处想:“莫非禁军来抄杨家了?”这年头,何事不会发生。
倒是伽罗安坐在脚凳不动,恬然道:“瞧把你吓的,那是西墙外抢建‘万善尼寺’,皇今才下了旨,听要限期完成,所以工匠连夜施工。孝闵皇帝宇觉被害,元皇后之前被宇觉废为尼姑。前不久,宇毓想请回这个为尼的弟妹,将她原来修行的尼姑庵,按皇宫的规模,扩建为‘万善尼寺’。”
杨坚听罢,微微点头:“元皇后,是西魏的晋安公主?”伽罗:“当初西魏帝元宝炬为讨好宇泰使他不至夺去大魏江山,再不济,也让女儿当开国之君的皇后,无取一个樱但人算不如算,全落空了。这乱世,非但皇帝难当,皇后也是难当得很。"
伽罗完,望着杨坚,这个将来的隋朝开国皇帝,如果不出意外,他当皇帝之后,自己便会成为皇后,伽罗想起宫廷剧里皇后娘娘的形象,忍不住笑起来。
这是屋外有人通报:“三少爷,姚大人要走了。”伽罗赶紧随杨坚出来送送。姚僧垣,位居长寿县公、骠骑大将军,其实他是个医生;以医术致此高位者,古今罕见,可见功夫实在非凡。这个名医曾侍候过梁元帝,于谨下江陵时为于遵所得。宇泰闻此,立即派专使想接回长安,但遭于谨婉言拒绝。
姚僧恒:“吾衰暮多病,今得此人,欲与之偕老。”宇泰也无可奈何,请他入宫当太医是不成了,但封他做大官于谨便不好阻挠了。一旦为官,皇家动用时方便一些。于是,这个姚僧垣的官便愈升愈大了。但官一大,凡人劳动他不容易了。接着,大家的目光又投注在站在一旁的独孤善身。
伽罗迈着细碎的步子欢欢喜喜地跑到那人身边:“二哥!”独孤善点点头,没有显得很高兴,也没有什么不高心。杨坚楞在一边,伽罗使劲朝他使眼色,杨坚才行礼:“拜见二哥!”
独孤善是独孤信派来的,专门请了姚大人来给杨忠看病的。这个姚僧恒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请的动的。杨家还从来没有请到过姚僧恒。姚僧恒进了杨忠的卧房,旁的人都下去了。
“姚大人,”杨忠道,“皇还是东宫太子时,你常给他看病,皇他早年是否得了心病?”姚僧垣一怔:“此事甚秘,你从何得知?”杨忠只是微笑地望着李虎。 那姚僧垣一看,心即明白了几分,冲着杨忠笑道:“原来你也是名医,但医国不医人罢了!”
独孤善跟着伽罗往他们平日居住的倾华轩走,独孤善:“皇进来不断服用丹药,性情变了不少,你以后出入皇宫一定要当心!不要总是觉得自己特殊!即便现在对你没有那心思,也难保哪一不会有!还迎…”
伽罗嗔怪他:“行了二哥,瞧瞧你,张了一张冰块脸却这么啰啰嗦嗦的,我知道了!”独孤善刚想要什么,见杨坚过来了,住口了,匆匆道别之后,到外院去了。杨坚问:“你二哥是怎么了?”
客人都送走之后,伽罗和杨坚开始铺床,杨坚问:“你姐夫那么好色,你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万一哪他看你了……”伽罗将枕头拿起,使劲砸向他:“要你胡!要你胡!”随后一脚踹在杨坚屁股,将他给踢了下去。
杨坚看她生气了,嘲笑伽罗更起劲了,随后两个人吵着吵着动起手来,掐了一阵,夜深了,巡夜的婆子不停地在外面叫唤:“三少爷,三少奶奶,早点歇了吧!”两个人这才各自钻进被窝,熄灯,安安静静地躺下。
伽罗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地梦到邻一次见宇毓的情景。那时候大姐才十三岁,刚刚嫁给宇毓不到一个月,因为一句玩笑被宇毓暴打了一顿。独孤明敬哭哭啼啼地闹着要回娘家,独孤信去带着伽罗去看望她,随后暂时把六岁的伽罗留在了王府。
宇毓不让通报,悄悄来到了独孤明敬的房,却见她的怀正搂着一个女娃娃,他一下子怔住了。伽罗那时候才六岁,粉妆玉琢,脸泛柔和的光辉,有一双会话的眼睛,伏在一对又长又细的眉毛之下,微微一笑,即现两只甜甜的酒窝来。
宇毓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原以为独孤明敬是美至极点,却没想到还有她更美的人,原来饶美也是没有极限的。 独孤明敬已经跪落地,但那女孩却站着不动,冲着他笑问:“你是谁?” 宇毓忘了回答。
独孤明敬则扯伽罗,:“快跪下……”伽罗一甩手,驳道:“不问清楚,怎可糊里糊涂下跪?”
宇毓扶起了独孤明敬,转身对伽罗哈哈大笑,同时:“对,你得对!你叫什么名字?”
“我先问了,你得先答!”伽罗抬着头顶道。
独孤明敬只得代答:“她是我妹,她江…”
伽罗迅速地捂住姊姊的嘴,盯着宇毓,稚气十足地:“你不,我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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