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宇家这么多年,独孤明敬宇觉忧患无为、风流成性的特点了如指掌。
独孤明敬清楚宇毓在才智的练达和活跃,以及在皇位继承过程两兄弟的暗角逐,一直是宇觉心抹不去的阴影和时时发作的隐忧。
虽然宇觉一度任命宇毓在军机处行走,但宇觉无法大度地包容周围人对于宇毓的认可与爱戴。
独孤明敬知道,正是由于康慈皇太后——宇毓的生母不慎所做的一件事情,宇觉迁怒于宇毓,不仅开去了宇毓一切职务,而且还明令宇毓去“书房读书”,不给予宇毓参与国家大事的机会。
武成元年夏间,已被册封为贵太妃的康慈贵妃病重,宇觉、宇毓这对兄弟时常探问。
某日,宇觉前去问安,太妃睡得迷迷瞪瞪,以为是儿子宇毓,:“你怎么又来了?能给你的,我都给了。他性情不测,莫生嫌疑好。”
宇觉发现她错了话,立即喊了声“额娘”,太妃定睛一看,原来是皇,不是宇毓,随即转身装睡,不再言语。
自此,咸丰不得不琢磨这几句话的意思,对宇毓生了嫌疑。又一,宇觉问安,恰逢宇毓从内出来,宇觉问病情如何,宇毓哭着跪下怕是没治了,等着皇太后封号,方能瞑目。
宇觉面无表情,只是“哦”了两声,再没表示。谁料宇毓随后到军机处,命令臣僚准备了册封典礼。承办官员拿着封典方案来找皇帝,宇觉大为气愤,但不好明着拒绝,勉强同意了封号,尊皇贵太妃为康慈皇太后。
不久,康慈皇太后去世。一周后,诏令宇毓罢职军机,回书房读书。皇太后的丧仪也被大大减损,据称是秉遵遗诏执校
宇觉和宇毓的密切关系也到此为止。独孤明敬虽然没有更多的机会与宇毓接触,但对宇毓的能力还是略知一二。
她知道宇毓的魄力与才干,完全在宇觉之。对于这位叔子,她由衷地赏识。因此,在英法联军攻陷津后,她向宇觉力荐宇毓。
而在宇觉逃至骊山行宫后,宇毓更是不负众望,在奉命收拾长安残局的过程,将一切事情的摆布得井井有条。
在以独孤明敬为主的两宫皇太后与宇护一党对峙的时候,宇毓的力量成为重要的政治砝码,谁能争取宇毓,谁能掌控大局。
独孤明敬知道与宇毓合作的条件,无非是委以重任,而独孤明敬眼下的迫切需要是打败专权的宇护一党,孤儿寡妇,能够垂帘是大胜利。
暂时分权给宇毓,实在不是过分的条件。不能予则不能取,吝于名则失于实,这种“大智慧”独孤明敬是具备的。
宇毓深呼吸着,眼闪过锐利的光芒,问道:“你们是下了决心,不肯拥戴宇邕?”
宇会、宇深不约而同地答道:“抵死不肯!”宇毓迟疑地问:“如果,晋王世子宇训肯呢? ”
宇会不屑地:“我知道他看不惯我们,看不惯我爹,有胆子他来跟我打一架!哼,我看他这个伪君子准没胆! “” 宇毓背着手来回走,宇会和宇深用紧张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半晌,宇毓停下,深呼一口气,咬咬牙,断然道:“我一定要保住宇邕!要是杀了他,我成了弑兄杀弟的罪人。我惟一的希望,是把这次对大周国的造成的混乱,降到最低。“”
宇会咬牙道:“”好,如果你坚持要保住宇邕,那么,我们也只好坚持,必须除掉太后! “”
宇深皱着眉问:“”可是,该怎么做呢?“”宇会冷冷地道:“”现成的办法。殉葬!“”
书房外的毓王妃闻言大惊失色。 宇毓愣住,沉默不语。他在反复掂量着,有些不忍心。
宇会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他一拍桌子:“”这是个好主意!让她殉葬!“”宇深逼视着宇毓道:“”宇毓,大周国的危机,一触即发,没工夫再迟疑了!“”
宇毓脸的犹豫一闪而过,想了想,咬牙下定决心地点点头。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偏殿里点疗,等消息的王族宗亲心急如焚,惶惶不可终日。
大事未定,总管太监给各个宗亲安排了住处。宇邕、毓王妃、伽罗和齐炀王被分到了柏梁殿。还是个九岁孩童的齐炀王宇宪趴在内殿床睡着了。
毓王妃早已经从建章宫的后门脱身回来了,看到熟睡宇宪,为他盖一张薄被。看守的宫人和侍卫都冷着脸,注视着皇族的一举一动。
伽罗看着熟睡的宇宪,低声道:“”可怜的齐炀王,哭了这么久,总算睡着了!“”宇邕看着墙角,茫然地发着呆。伽罗走过来,温柔地道:“”宇邕,别伤心了!“”
宇邕焦急地:“”大嫂怎么还不回来?“” 伽罗不知道该对宇邕什么,她之前听到的宇护和宇毓的对话,是那么触目惊心。
宇邕突然紧张地抓住伽罗的手:“”伽罗,你不会走吧?“” 伽罗诧异地:“”走?走到哪儿去?“”
宇邕黯然神伤:“你刚来,碰见这些事。我怕你……不愿意待在这儿…伽罗: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你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呢!你过的啊,你相信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饶。”宇邕不出话,感激地看着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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