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外放？”
“是！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臣始终记得陛下殿试的那道考题，微臣愿为陛下鹰眼、替您看看治下黎民百姓，愿为陛下手足，替您守护治理一方沃土！”
“好！”陛下激动的拍手称赞，“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就让你做一县之主，爱卿万不可令朕失望！”
白灰近乎虔诚的叩首，“臣，谨遵圣谕！”
系统：“真，马屁精！”
听到陛下任命女儿做常山县令时，楚子仁一脸懵逼，然而朝堂之上他也不能开口质问，憋着回到家关上院门，当即怒斥一声，“给我跪下！”
然而从来乖顺的女儿直挺挺站在那，看着他的眼神冷漠。
“你...”
“父亲，皇命不可违，孩儿明日就要启程去常山县上任了。”
楚子仁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她问，“昨日你答应的好好的...”
“孩儿答应什么了？”白灰无辜脸，“孩儿昨日只说要看圣上的意思，如今圣上要我外放，父亲难道对圣上的旨意不满？”
楚子仁被气笑了，“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儿，你以为外放就能做出业绩？朝中无人帮衬，你一辈子熬死在那也就是个县令！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渣爹被气走，刘氏过来把她拉回去，细细问了她要去的地方，几时回来，得知过年不能回家，时间至少三年后，当即眼眶一红。
本来白灰也不太确定该走什么路线进入内阁的，可两年前大伯的一席话点醒了她，甚至替她想好进入内阁之后又该如何处世。
大伯说，“想入内阁必须有政绩，等到翰林院散馆时，你需得外放历练，最开始应该是县丞、县令之类的，熬上几年，吏部考评为优，升任乡官，在成为三十岁前最好升到知府，再往上，没到从三品之前，不要急着调回京城，回京城后再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三十岁之前，你一定要成家，不管是招赘还是怎样，圣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会治家之人陛下又怎敢以政务相托？”
“进入内阁之后，你应该已经年过不惑，皇子们也长成了，这个时候不要急着站队，除非你跟某位皇子结了仇，不然你一定要站在陛下这一边...你要爱惜羽毛，名声很重要，私下里缺钱就跟家里说，不要轻易收别人的礼...”
大伯推心置腹的替她规划好未来，令她差点哭出来，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晚，刘氏辗转反侧睡不着，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替白灰收拾行囊，渣爹倒也起来送行，当看到妻子也跟着上了马车时，他愣住，“你干什么呢？”
刘氏看他一眼，“老爷，珩儿年纪还小，我不放心她，便跟她一起上任，您若是缺人伺候，便纳个良妾吧。”
楚子仁：...
接着不管他什么心情，她放下车帘，隔板里拿出一包梅子，捻起一颗塞进白灰嘴里，“我打听了，常山县离京城有近二十天的路程，你若困倦，就靠在娘身上睡一会儿。”
“娘我不累。”她身体好着呢，每天起来练一阵拳脚，再加上以前的技巧，放倒两个大汉不算问题。
出行在外，白灰安排行程，偶尔碰到风景秀丽的地方还停车跟亲娘一起欣赏景色，到一处便要尝尝当地的特产，慢慢走着，一个月时间才到常山县。
刘氏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了，如今突然见了这么多好景色，又吃了那么多好吃的，只觉得不枉此生。
她甚至想，若是哪天楚子仁休了她，她便自己出去游玩，想必也快活的很。
到达常山县时，原县令带着县丞、主簿、差役、富绅等人站在城外迎接。
原任县令心情很复杂，人家才十八岁，又是六元及第又是翰林院庶吉士，辅一外放就是县令，他当年在县丞的位置上苦熬了六年，在县令位置上又是十年，如今胡子都有些白了，才终于升迁。
他仍是带着满脸笑意把这位年纪轻轻的县令带进县衙，又安排县令母亲的住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尚在，上任时把母亲带上的。
别说是他，整个常山县人民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十八岁的小姑娘当县令，能行吗？
安顿好之后，原任县令设下接风宴，白灰欣然前往，席间完全没有半点女子的娇羞，反倒像个翩翩少年郎。
某乡绅有些喝醉了，拍着大腿，“楚大人！我有一女，也读了不少书，不知她是否有幸为您红袖添香？”
旁边县丞吓了一跳，踩他一脚，拱手道歉，“他喝醉了，大人莫怪，大人莫怪。”
此时乡绅猛地清醒，冷汗瞬间下来，他苦着脸，“大人...我说错话了...”
“无妨。”白灰笑了下，“红袖添香就不必了，若是有什么问题想请教，本官随时欢迎。”
众人哈哈一笑，此事便翻过去。
接下来原任县令将账册、记录、卷宗等等与白灰交接，账目上没看出什么问题，对方等着她盖章然后离任。
白灰笑着点点账目，“待我明日去仓库清点一番，便为赵大人盖章。”
对方沉默了下，“也好，仓库钥匙都在钱主簿那，我明天一早让他给楚大人送来。”
第二天一早，打开仓库后，不出意外的发现仓库里多了一行脚印，周围满是灰，装铜钱的箱子却干干净净。
她也没多问，只是检查了数目，确定没问题就给赵县令盖章。
对方松了口气，临走前向她拱手，“祝楚大人前程似锦！”
“祝赵大人一帆风顺。”
随后白灰正式接管县衙。
系统摩拳擦掌，“咱们准备大干一场吧！是改良水车还是杂交水稻？或者修路？要么派船出海去找土豆也行啊，这里离海边不远。种植是你的强项，盐碱地适合种植什么来着？”
然而白灰没能大干一场，县衙有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小偷偷了东西不承认，某农户的庄稼被邻居给踩了，某家来报案说牛被偷了结果发现是绳子断了牛自己跑去山上...
某人举报县里李屠户杀人，说他家地上全是血，过去发现是李屠户的媳妇起夜不小心把装血的盆子踢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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