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挣扎着，楚凌哭着跪在白灰面前，“姐姐！都是弟弟的错！求你救救姨娘...”
他扯着白灰的手臂，想把人晃醒，然而白灰死活不睁眼，眼看着徐姨娘要被拖走，他爬到老太太面前，哭着哀求，“祖母，徐姨娘都是为了我，求您看在孙儿的份上，饶她一命。”
渣爹也跟着恳求，“母亲，她到底为我生养过一个儿子，若直接打死了她，以后让凌儿如何立足于世？他刚刚考取秀才功名，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毒害嫡姐的母亲？”
父子两个恳求好半天，老太太看向刘氏，“既然这是你后院的事，就交给你处置吧。”
刘氏嗤笑一声，“母亲，刚刚老爷说要休了我，我一个下堂妇哪敢管他后宅的事？”
渣爹走到刘氏面前，躬身道歉，“对不住！是我的错，刚刚错怪了你。只是今日若杀了徐氏，岂不令姐弟两人生了嫌隙？”
“母亲！”楚凌跪在刘氏面前，抱着她的腿，“求您饶了徐姨娘吧，您要责罚就责罚孩儿，孩儿求您了...”
他不停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在刘氏咬牙切齿恨急了的时候，白灰‘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楚凌就凑上来不停求情。
白灰捂着心口，突然吐了口血，直接喷到楚凌脸上，然后努力露出个笑容，“父亲，孩儿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只是...我怕是没法参加寒山书院的考核了，您快带弟弟回去好好准备吧。”
渣爹叹息着，“那你徐姨娘...”
白灰低着头，半晌才开口，“姨娘是长辈，珩儿不敢妄加评判。”只是这话说完，她又吐了一口血...然后就晕倒过去。
系统：“你当心点啊！别把自己流血流死了。”
白灰：“实际上咬舌是不能自尽的，人体流血量要达到三分之一才能危及生命，要靠舌头上的血管流出1.5升以上的血，早就凝固了，除非是血液流进肺里窒息而死，但是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血液更可能流向食道...”
系统：“你不疼吗？”
她当然疼！但是总不能让这事轻飘飘掀过去，那个推荐名额她必须拿到。别看老太太说的气势汹汹，其实不过是做样子，徐氏生了儿子，现在还考中秀才，不可能打死的，最多送去庄子上，更可能的是关在院子里，等她去寒山书院读书这事就过去了。
楚老太爷又是一阵叹息，“你那个推荐名额便给珩儿，至于徐氏，罚她在祠堂跪三天，为珩儿抄经祈福。”
老太爷发了话，刘氏虽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也不敢跟他争辩，让人把女儿抱回去后直接在自己房后建了个小厨房，女儿一干饮食她全都要亲自看着，生怕在出事。
这期间楚凌常常来探望，自己还抄了一本经文给白灰，被白灰当场烧了，他抿着唇，“姐姐，我知道你怪姨娘，可你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又得了推荐名额，还不够吗？”
白灰笑了下，“徐氏一个足不出户的妇人是如何弄到柳叶桃的？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说完便捂着心口喊疼，叫来丫鬟送客。
丫鬟没好气的把他请出去，临出门前忍不住，“小少爷以后别来了，每次你一来，咱们小姐都被气的心口疼，你是生怕小姐病好的慢是吗？”
楚凌握紧了拳头，回头看了一眼，他发誓，今日之辱他日势必百倍奉还！
休养了几天，白灰‘强撑着’病体去大伯那请教。
楚子敬看她关上门就活蹦乱跳窜过来，“先生！您也是寒山书院出来的，知道他们入学考什么吗？”
“你不是...得了推荐名额？”
白灰一脸大义凛然，“我想了下，我女子身份本就容易被人议论，若不凭借自己才学考进去只怕会被同窗看不起，所以决定参加考核。”
楚子敬扯扯嘴角，“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要自己去考，也不把推荐名额让出去？”
她不说话，表情已经默认了，楚子敬不知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其实...我也有推荐资格，我就瑞儿一个孩子，他当年凭自己本事考进去了，这封信便一直留着，本打算给你的...”
白灰飞快的接过信，“多谢先生！”
楚子敬不知想到什么，露出笑意，“我已经开始期待，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等楚子仁知道两个名额全被女儿浪费掉，不知该有多难受。
渣爹调任下来，他被任命为户部侍郎，进京途中把两个孩子送去书院附近的镇上，嘱咐他们几句便先行离开。
渣爹的好友冯先生拿着推荐信去见书院山长，山长是当代大儒，姓林，说出自己要推荐是淮州今年院试魁首，山长惊讶的问，“可是那位女秀才？”
“正是。”冯先生之前已经见过楚珩，“我考校了她几个问题，这魁首之名名副其实。”
山长皱眉，“这...”
冯先生急了，“难道您也觉得女子不该读书？可她得了圣上旨意，如今又有秀才功名在身，您若是担心她一个女子在书院不方便住，可以让她住在我那，我小女儿正好跟她有个玩伴。”
“承业莫急，孔圣人既说过有教无类，只要她想学，又何必拘泥于是男是女？只是...”山长拿出一封信来，“这是子敬的信，他向我推荐了这个侄女。”
“楚子敬？”冯先生先是惊讶，随后了然，“我听说楚珩跟着他学了几年，他跟子仁关系不怎么好，怕是担心弟弟把推荐名额给庶子，这才写信给您。”
山长点点头，“如此，你可要换一个人推荐？”
冯先生想了下，“不了，那个楚凌我也见了，他很有自信能考进来，我还是推荐楚珩吧。”
山长把两封信收好，还特意给楚珩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又让冯先生提醒她，虽然她是女子，不过书院的先生可不会因此而放松，若是不好好读书一样要被打手板。
书院里不让带伺候的人，小厮把白灰送上山，行礼一一布置好，便离开，她可以直接入住书院，提前熟悉一下书院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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