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昏暗，用的是声控灯。凌璟的声音很轻，不足以让声控灯亮起。
借着外面的光，她看到了凌璟的脸。同时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苏沛真的神情冷静下来，她停止了挣扎，凌璟也就松开了手。
他一松手，苏沛真就去拉楼梯间的门。手腕上又一紧，她再次被凌璟拉住。
苏沛真转过脸看凌璟，借着外面折射的灯光，看着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
上扬的唇角，带着几分嘲讽。
“凌少这是做什么？怎么？凌家少主不当了？想改行当劫匪了？”
光线不明，凌璟无从看清她的表情。她亦一样。
身体突然被凌璟抱住，她来不及反应，挣扎，那人已经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我后悔了。”
低沉的，沙哑的四个字，伴着他呼出的热气拂过了她的颈项。
她没有动，凌璟借着黑暗又一次开口。
“我后悔了。我后悔放开了你。”
扣着她的腰，凌璟的手臂收得很紧。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却透着几分急切。
“女人，我后悔了。”
“女人，我要你。”
……
十分安静的气氛，凌璟说完那些，苏沛真一直没有反应。
他突然就尖主确定，苏沛真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松开手，没放开她，他不确定的又说了一句。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迎接他的，是啪的一记甩在他脸上的耳光。
苏沛真刚才只是气上心头，打完那一记耳光，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
深吸口气，她用力推开他，想转身离开。
可是身体又被他搂住，她的身体被他压制在了身后的门板上。
“消气了？消气了，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沛真又一次抬起手，想要再给他一记耳光，却又放下。
她的呼吸有些不畅，强忍着心头的窒息压抑感。她冷冷的盯着他黑暗中的脸。
“放手。”
“我不放。”凌璟抱得很紧，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求：“沛真。我真的后悔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这一次，我——”
“凌璟，凌少主。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凌少当惯少主，觉得世界都是你家的，你想怎么就怎么样？抱歉，我没兴趣。”
冷冷的扯开他的手，扯不开，苏沛真抬起脚往他的脚背上用力踩下去。
凌璟吃痛，却不肯放手。苏沛真气结，冷眼看他。却因为看不清他的表情。脚上越发的用力。
最后却是她的脚都发麻了，凌璟也没放开她。
她只好收回脚，冷眼看他：“凌璟，你发酒疯发够了吗？”
凌璟看着她，黑暗的那双凤眸，有悔，有痛，有难受，还有哀求。
只可惜，黑暗掩饰了他的表情，她看不清楚。可就算是看得清，现在的苏沛真，也是不会信的。
凌璟意识到这一点，神情越发的苦涩：“我不是在发酒疯，我是真的后悔了。”
“所以呢？你后悔了。你说一句重新开始，我就要回头？”
沉默，凌璟生平第一次觉得语塞，苏沛真的话，让他无言以对，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只是想跟你重新开始。”
“跟我重新开始？”苏沛真冷笑，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凌少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可是个劳改犯。你要跟我这么一个劳改犯重新开始？”
针扎一样的疼袭上了凌璟的心口。那三个字在他听来，刺耳到了极点。
“不要说了。”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应该在她面前说那三个字的。
“不要说什么？”苏沛真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突然明白的他话里那一闪而过的沉痛意思：“不要说劳改犯？呵。”
她笑了，笑意中满是嘲讽：“事实如此啊。我不过是一个劳改犯。凌少，这话可是你说的。”
凌璟的身体僵在那里，他扣着她腰的手有些颤抖：“不要说了，算我求你，不要说了。对不起。”
晦涩至极的三个字，从一向骄傲的凌璟嘴里说出来，若是此时有第三人在，只怕是会惊掉下巴。
不过，苏沛真听了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对不起？呵。凌少这又是玩哪一出啊？怎么了？之前想包养我的戏码还没玩够？还有别的戏码要玩？想让我配合你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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