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回答道，“有是有，不过都变成鱼干了，那天煮过一回，老爷子也没吃上，后来不小心又和别的鱼混在了一起，也分不出来了，便都拿到阳台风干了。”
“没关系，我能分出来，带我去厨房可以吗？”
那位阿姨看着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点点头。
暮安然来到厨房，看到厨房阳台的一角，挂着和堆着许多许多鱼干。
她耐心的一个一个闻过去。
那位阿姨都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小姑娘，这鱼干晚上就要偷偷送去养流浪猫的地方了，不然早已堆不下了，你要找的，估计找到了也变了味了。”
“没关系，只要没坏就行，我爷爷说过，鱼干这种东西，越是晾晒的久，煮汤的味道越好，再说我爷爷拿的鱼是腌制过的，不会变味的。”
找了许久许久，暮安然有些着急了。
她双手合十，“拜托拜托，小鱼干快快出现吧，拜托拜托。”
她闭着眼随便从鱼干中抽了一只，闻了又闻，“就是这个味道！”
她跑到厨房，捣鼓了一阵，弄了一大锅水，把鱼干煮了，什么都没加。
“小姑娘，不加点佐料吗？还有，你这个水放的是不是太多了，估计会没什么味道吧？”
暮安然盯着那锅鱼汤幽幽的说，“我记得我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一群饿的快死的伤兵残将，就是这样喝了一大锅汤，才有了力量继续打仗，才艰难的活下来。”
“诶？你说的这个故事……”阿姨正要说下去，暮安然已经盛了一盆汤端着离开了。
“顾爷爷，您尝尝。”暮安然把盆子放在顾老爷子面前，盆子中等大小，里面连个汤勺都没有。
顾老爷子指指盆子，“你叫我直接用盆喝？”
暮安然点点头，“是。我爷爷说，军人不拘小节，他还用狗盆子喝过水呢。”
那个阿姨拿着小碗和汤勺过来，略埋怨的说，“小姑娘，你怎么和老爷子说话呢？”
老爷子摆摆手，看着暮安然问，“你爷爷也是军人？”
暮安然点点头。
老爷子拉着长音噢了一声，端过盆子闻了闻，“丫头，你这鱼汤似乎没什么味道啊？”
“是的，我什么调料都没放，甚至连油都没放，顾爷爷，如果我猜的没错，您是想找曾经喝过的鱼汤的味道吧，您那个时候条件一定很艰苦吧，煮鱼汤除了多加水，估计也没别的放的了吧？这鱼是我爷爷养的稻花鱼，也是我爷爷腌制的，您细细品尝一下，一定会尝到一股稻花的味道。”
老爷子犹豫着，端着盆子喝了一小口，然后品了品，几秒钟后，老爷子的脸色大变，端着盆的手微微发抖。
“老爷！您没事吧？是不是这鱼坏了啊？”阿姨焦急的说着。
老爷子没说话，又猛地几口将盆子里的鱼汤全部喝完，移开盆子时，老爷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暮安然和那个阿姨都有些吃惊。
老爷子微微仰着头，闭着眼，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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